苏溪月见太后神色微动,便继续恳切道:“皇上,太后娘娘,臣女长于乡野,自幼无拘无束惯了,生性散漫。饶臣女说句大不敬的话,臣女怕极了一辈子被锁在这宫墙里。透过这四方的天,再白的云也要变灰了。”
苏溪月的声音越来越轻,飘散在空气中好像要散了似的。
太后亦是怅然,别有深意的打量着苏溪月,“在世人眼中这皇宫便是琉璃玉瓦,金碧辉煌,恨不得插上一双翅膀飞进来,可你明明半只脚都踏进了宫门,却巴不得想要被人拉出来……孩子,难得你如此通透!”
太后亲自起身拉着苏溪月的手将她扶了起来,苏溪月有些受宠若惊。
“可是……若是哀家真的同意了,天下人又当如何作想?”太后话锋一转,问道。
苏溪月的心猛地一沉,太后的言下之意是不肯答应退婚吗?
太后微微失神的望着窗子,似乎是想要透过那扇窗瞧瞧这皇城的天儿是不是真的灰了。她幽幽的说:“若是哀家真的同意退婚,届时天下人会说我们皇室心胸狭隘容不得你。所以……太子和皇叔之间你必须要做出一个选择。”
苏溪月握紧拳头,
再次跪倒在太后面前,“太后娘娘,臣女不过区区白衣,怎敢在太子殿下与皇叔之间挑拣,臣女但凭太后娘娘做主。”
苏溪月之所以将球又踢回了太后脚下是因为她知道太后绝不会允许梁景衡娶自己为妃,而且若是让她亲自说出口,那对梁景衡未免也太过残忍。
“皇祖母……”
“母后……”
梁景衡和小皇叔一齐开口,皇太后伸出手摆了摆,示意他们不必再说下去。小皇叔和梁景衡两人不服气的看了看对方,两个人心知肚明彼此要说什么。
“手心手背都是肉!哀家不想让你们往后恨哀家,哀家也不愿意做这个千古罪人,既然如此,能否抱得美人归你们两人便各凭本事吧!”
“母后的意思是?”皇后按捺不住的问。
太后意味深长的看了看苏溪月和小皇叔,“古来便有比武招亲一说,可是若说让衡儿和他皇叔现在出去打上一架,未免伤了和气,也叫旁人看了笑话。既然苏二小姐破解了千机棋局,那么便叫衡儿和他皇叔比棋招亲吧!”
“比棋招亲?”皇后闻言轻声念着,随即眉头舒展开来。比棋,梁景衡自然胜不过小皇叔。
梁衡更是如此想,他眼角一飞,嘴角上扯,整个人颇为得意。
梁景衡听了却是面无表情,只是冷声道:“皇祖母若是存了心想要偏袒小皇叔倒也不必如此大费周折。”
太后不怒反笑,“哀家话还没说完,你如何知道我偏袒的是谁?这比棋招亲,倒不是为了让你们比棋,是叫你们同这丫头比棋!”
苏溪月抬起头,见太后正伸出手指着自己。
“若是你们能胜了她,哀家便亲自为你们主婚,若是你们胜不了她,那便随了这丫头的意,谁也不嫁。你们三人可愿意啊?”
苏溪月感激的看了一眼太后,太后不想让自己嫁给梁景衡是真,所以才提出了比棋招亲这个法子。至于再让他们二人和自己比试一番,实则是为了自己的脸面。若是当真一局棋便定了输赢,定了她的夫婿,那她同玩意儿又有什么区别?
“太后用心良苦,臣女此生不敢相忘。”
苏溪月心思通透,既明白了太后的深思熟虑,便连忙恭敬的谢着恩。
太后满意的点了点头,这孩子倒不像皇后和止雲所言那般心思深沉,反而是个伶俐讨喜的。只是太子妃之位重中之重,她
不得不慎之又慎。
“既然如此,便按着太后的意思,明日一早为苏二小姐比棋招亲,不论输赢朕皆有重赏,宣告天下!”皇上负手而立,泰然自若的传着令。
这一道旨意,便又将苏溪月的位置抬高了几分。苏溪月看着皇上,眼眶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