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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国子监背后那些盘根错
杂的各大世家。
积年累月在天子脚下的发展,早已养大了他们的胃口。
想要改革,又岂是一件容易事?
思及此,梁景衡眸色微沉,心中闪过一个念头,他招手让月瑾上前,伏在他耳边轻声吩咐几句。
月瑾眸中惊疑不定,但最终都归于平静,他冲梁景衡行了一礼,很快就消失在了书房。
梁景衡放下手中的毛笔,负手行至窗前,看着不远处属于未来太子妃的寝宫,他陷入了沉思。
国子监的问题,说白了都是身份惹的祸。
要说国子监的先生,一个个学识渊博,按道理,他的教学成果,应该比普通学院的教学成果好一百倍,一千倍。
然而,事实恰恰相反。
每次科考,普通学院的成绩都要比国子监的成绩强上许多。
久而久之,这个问题便成了皇上的心病。
在百姓眼中,国子监只是身份的象征,而那些普通学院,才是真真正正出人才的地方。
而家风严谨的世家,自然都想让自家子孙学业有成,因此,也跟着选择了出人才的普通学院。
如今,国子监看似光鲜亮丽,实则已经败絮其中。
想学本事的,有真才实干的,大部分都去了
普通学院,而留下来的,基本上都是家里想让镀一层金的。
这些纨绔子弟,仗着自己身世好,一个个都不懂得尊敬师长。
先生们起初还有心管教,可随着时间流逝,一些清廉正直的人,被世家有意无意地排挤了下去。
为了自保,先生们开始放任不管,而学生们没了管束,自然犹如脱缰的野马,一个个根本不懂得自我约束,还带坏了身边的人。
在这样的恶性循环下,国子监的成绩日益下降,招生率自然也没了保障。
梁景衡经历了两世,已经将个中关键看得透彻。
在他看来,除非能将学生和先生之间的地位摆正,这样的情况才有可能有所改善。
可是,那些早已盘根在国子监的世家,怎么可能眼睁睁的看着他整顿。
想到这儿,梁景衡的思绪不由回到前世。
当初的连岑仿佛也若有似无地提点过几句什么,似乎说出了应对之策,只不过那时的他并没有放在心上,甚至还觉得连岑多此一举。
直到……
梁景衡脸色稍稍暗淡,眸中的光亮明灭不定。
他幽幽叹了口气,垂眸回到自己的位子上。
一步错,步步错,世上哪有后悔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