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耀光跟着她，走了400米左右，走到一个废弃的厂房门口，刘岚把饭盒放上去，扯下自己的袖套，对着预制板拍打了两下，清理了一下尘土。然后霍耀光坐了下去。刘岚坐在离霍耀光1米多的位置也坐了下来。双手捧着饭盒放在了腿上。
“现在可以聊聊了吧？”
“你想问什么？”
“外头冷，咱们聊的快一点儿。你这么挨打绝对不是个事儿。万一，我是说万一。万一他哪天抄起家伙，打你时真的失手了。你的孩子怎么办？你有没有想过？”
刘岚抬头看看天，阴沉沉的。像极了她此刻的内心。
“唉。不都是这样吗？女人不就这么回事儿吗？让他打打，让他出出气。慢慢的就熬过来了。”
“你有几个孩子？都几岁了？”
“就一个闺女。7岁多了。”
“上学了吗？”
“没有。”
“吃啊，你再放一会儿，饭盒就彻底凉了。赶紧吃吧。边吃边聊。”
刘岚抹了一把眼泪，摘下口罩。霍耀光看的直皱眉，刘岚脖子后头也有道道淤青。看着刘岚只吃饭盒里的白菜，连粉条都没动。又把鸡块拨到了一边。
霍耀光心里叹了口气，不像秦淮茹，这才是过的真不容易，普普通通女职工都是这情况。这个时代嫁人才算赌，有的女性过的还不如刘岚呢，最起码刘岚不用整天下地干活。
“你的工作岗位和你丈夫有关系吗？”
刘岚摇摇头。
“你家里几个兄弟姐妹？”
“俩妹妹，一个弟弟。我是家里老大。”
“你的工作岗位是你父母的？”
“我爹是厂里之前1食堂的帮厨，后来他身体不好，住了几次医院。干不了活了。厂里照顾我们家，就让我就来顶岗了。”
霍耀光坐的位置是下风口。掏出根烟点上。心里思索着。
“我听你这么说，你的情况我已经知道的差不多了。你不好开口讲，我就替你说说。哪里说的不对，你就补充补充行吗？”
刘岚流着眼泪，手里的勺子捣着饭盒里的白菜叶子。
“你父亲把工作岗位给了你，因为你在所有孩子里头年龄最大。这个工作可能是只是暂时给的你，等你弟弟长大后，还得还给你弟弟。
可是你弟弟并不懂事儿，因为这个工作岗位跟你父亲闹得意见挺大，这也是你父亲现在吃药治疗时，你弟弟不出钱的原因。
你父亲看到你弟弟这样对待自己。更不敢把岗位给你弟弟了。久而久之，你父亲的医药费只能落到你的身上。甚至连你娘家的吃喝开销都得你出钱。毕竟你是顶替了你父亲的工作岗位。于情于理都应该你自己出钱。
你父亲有4个孩子，他之前的工作只是个帮厨，每月工资才25块5。哪怕加上20年的工龄，也才27块5。全家6口人的嚼谷都靠他自己扒拉。所以这么多年下来，你们家根本存不下什么钱，再加上他当初多次住院治疗，不单单花光了存款，更是欠了一屁股外债。所以多收点彩礼。把你嫁给了现在的丈夫。
你丈夫看你有个好工作，当初娶你时候，也是奔着这个工作来的。希望结婚后，能接替你的工作，让你在家里洗衣做饭带孩子伺候公公婆婆。
可是你们刘家的工作岗位怎么可能轮到他呢？慢慢的他就看明白了。等他明白过后，他就整天借酒消愁。
再加上你的工资，得每月替你父亲还债，还得给你父亲吃药看病。哪有什么钱能贴补到你自己家？你丈夫绝对会跟你闹。说你搞不清哪里才是你刘岚的家？你现在是他们家的人。最后再加上你只给他生了一个闺女。没有儿子。
工作他要不到，工资也要不到，儿子也没有。弄不好啊，当初你丈夫娶你时候，还帮着给你们家还过外债呢。
所以，一年又一年下来，他下手一年比一年重，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