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着街道办大妈大有他不好好回答,就把他扭送派出所的势头,杜霁仲打落牙齿和血吞,耐着性子回答着她提出来的每一个问题。
等大妈盘问完,师傅也差不多把资料全打出来了。
“好了,没事儿了。”街道办大妈笑呵呵的,“你也别怪孩子,孩子能有这个意识挺好的。”
说着,摸摸二蛋的脑袋,“来,跟叔叔握握手,一笑泯恩仇。”
二蛋一手拿着汽水瓶子喝着,一手伸出去,就要跟杜霁仲握手。杜霁仲看着二蛋湿哒哒的手,没伸手,“事情问清楚就好了,我不是斤斤计较的人。”
他说着,转身看向师傅,“师傅,打印好了?”
“嗯。”师傅把打印出来的纸张按页码给整理好,然后看他,“用订书机还是回形针装订到一起?”
杜霁仲:“回形针别左上角。”
他说完,师傅也弄好了,递了钱拿了资料,转身就走,根本不看屋子里的其他人。
他一走,带着袖章的街道办大妈也走了,苏青湖挑了挑眉,很好,又学到了。
原来这个年代,街道办大妈是有神奇力量的。
“快快快!”二蛋不喝汽水了,催促苏青湖,“妈,赶紧把他名儿给记下来。”
苏青湖轻笑一声,“不用,都记在脑子里了。”
“你们——”苏青湖看看几个孩子和师傅,“那个打字机原理讲完了,明白了?”
大蛋点头。
二蛋:“差不多吧。”
钱多枢看看刚才都没有全神贯注听的二蛋,又看看大蛋,“我跟大哥哥一样。”
孟女士看苏青湖看过来,有些好笑,却也跟孩子一样回答了,“虽然没全部明白,但知道怎么打字了。”
师傅看着桌子上的一兜子水果,沉默了一会儿,还是说,“我这边只收钱,不以物易物。”
这些水果虽说不便宜,但是不易存放,吃完就完了,没有钱来得实在。
苏青湖笑,“那不是修理打字机的费用。您这修理费多少钱?”
“三块两毛钱。”师傅腰板挺直,报了价儿,想了想,说,“需要跟你解释哪里坏,为什么收这么多吗?”
苏青湖笑着微微摇头,“不用,您修好了就好。”
说着,从包里掏出四张面值一块的纸币递过去,“麻烦您给几个孩子答疑解惑了,多余的钱和这些水果算是您当老师的辛苦费。”
师傅想推辞,苏青湖笑着摆摆手,“您给这几个孩子讲解了打字机的原理,我估计接下来可能还有麻烦您的时候,您就收下吧。”
“还给他们拆?”师傅见苏青湖眼神坦荡,举止飒然,没再继续推辞,听她这么说,有些惊讶地问出来。
一般遇到这样的事儿,大多都是不允许孩子再碰了吧?
苏青湖笑得无所谓,“拆呗。不管大人还是孩子,拥有好奇心和兴趣,都是很难得的事情。”
人这一辈子,能遇见多少自己感兴趣的事儿啊,趁着感兴趣,那就去尝试。
师傅深深看了苏青湖一眼,没说话。
孟女士也出声了,“师傅,常用汉字顺序表您有吗?能不能给我们复印几份?”
她一开口,几个孩子都看了过来。
师傅转身,直接动手给他们复印,四份,除了苏青湖,一人一份。
出了打字机行,孟女士和几个孩子还在边走边看常用汉字顺序表,苏青湖无法,出声提醒,“咱们到家再看?”
这年月虽然小汽车寥寥无几,但是自行车多啊,还有摩托车,到底是不安全的。
四人闻言,齐齐收了汉字顺序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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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家,四个人围着打字机或讨论,或排队上手实际操作,苏青湖拿着张东胜给的资料,坐在另外一边看着。
看着看着,思绪就飘到了杜霁仲身上。
原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