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她心灰意冷之时,一阵稳重的脚步声由远及近。这声音,曾是姜皖未出阁时日日盼望的,可如今……
“白鹤山,你快救救我爹……我们姜家待你不薄啊!”姜皖哀求不已,声声泣血。
男人冷漠的声音传来,击溃了她最后的心理防线:“姜皖,姜家无一人生还。而我和烟儿的孩子,没能保住,祠堂这把我火,也是我放的……姜皖,我恨你,更恨姜家把我当成乞丐般施舍。每当我看到你家人那高高在上的嘴脸,就感觉无比恶心。”
“白鹤山!你毁了我姜家,你难道就从来就没有爱过我吗?”姜皖握起拳头,用尽全身的力气砸门。
听见屋内的动静,白鹤山只感觉可笑,他昂首挺胸,连声音都提高了八度:“姜皖,你真是个天真的女人。我白鹤山,从一开始就厌恶你全家,可你非要跟个狗皮膏药一样厚颜无耻的贴上来……
愚蠢的女人,对我言听计从,背后又有强大的家族。你说,这送上门的肉,我不吃干抹净难不成便宜他人?”
姜皖无力地瘫倒在地,只感觉浑身的血液正在一寸寸变冷。
祠堂的火势越来越大,不多久就吞噬了所有,白家刚刚修建不久的祠堂在大火中轰然倒塌。
姜皖的前世就是这么死的。
她死后化身一抹幽魂,不知自己要去往何处,手里却凭空多了一个话本。
姜皖迷迷瞪瞪翻开,眼前突然冒出一缕青烟。在烟雾里,她亲眼目睹白鹤山自从进入姜家后,对姜家从一开始的心存的感激,发展成羡慕,最后转变成嫉妒,怨恨。
以至于到后来,他每次握完自己的手,一回到房间就要用水狠狠洗上几遍,仿佛自己是什么避之不及的怪物。
就在全家为他考上状元欢呼兴奋之时,外人面前笑眼盈盈,许诺一定会将姜父姜母当爹娘孝顺,一定会给姜皖正妻之位的白鹤山。却在深夜独处时,对姜家的恶毒咒骂令她听的胆颤心惊。
新婚后短短数月,白鹤山进入朝堂,立刻开始崭露头角。他办事万无一失。又因面如冠玉、仪表堂堂,性格沉着机敏,数次被委以重任。于是便越发得新帝的倚重。
之后,尝到权势的白鹤山便开始暴露其冷漠无情,残忍、贪婪本性。
皇位还未坐稳的新帝,自然对姜家权势忌惮不已。又恐亲自动手,背负后世骂名,急需一把利刃。
而白鹤山为了向新帝投诚,甘愿以身为刃,只是因为他恨毒了姜家。
姜家见证了他的穷困潦倒。如今他光鲜亮丽,姜家每存在一天,就好像一巴掌打在他的脸上,提醒他自己以前是有多么落魄不堪。
他竟然献策将年迈的姜大将军派往岭南瘴气之地,随即切断粮草供给,活生生将姜南困死在此地。
而哥哥姜望舟身为大理寺少卿,则是被人诬陷错判多起冤案。被投进大牢,在牢中患了鼠疫,活生生不治而死。
至于姐姐和娘亲两个柔弱女子,在姜皖枉死当日,被扣上了叛徒妻女的罪名,如今将要直接斩首于菜市。
一向活泼开朗姐姐姜夏此时的眼里充满着担忧,姜夏的眼神透过这层烟雾与她四目相对。
她似乎想要嘱托些什么,但滚烫的鲜血立刻充斥了她的喉咙。她却再也发不出声音,只有嘴在一张一合,这边泪眼朦胧的姜皖读懂了她的意思:“皖皖,快逃……”
看见至亲之人的惨状,姜皖气的怒发冲冠:白鹤山,你害我全家至此,此仇不报,我誓不为人!
与家人谈笑仿佛就在昨日,下一秒幸福美满的家庭突然变得支离破碎。
面对亲人离世,烟雾外姜皖的灵魂再也承受不住,崩溃不已。
对不起,姐姐,姜皖最终也没能逃脱。
而白鹤山靠着扳倒姜家的功劳,在朝堂上直接平步青云。他对上巧言令色,蛊惑圣听,对下徇私枉法。
姜家倒台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