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裳的心猛地揪紧。恒溯回这是清醒了?
燕白溪也回头看他,只见恒溯回的一只手抓着她,但双眼犹是紧闭,嘴里还喃喃叫着:“白溪……”
“哎呀,这是做梦了。”安裳松了口气,伸手将恒溯回的手掰开了:“没事了白溪,你回去睡吧。”
燕白溪默默看了熟睡的恒溯回半晌,眼里突然闪过一丝伤痛,她轻轻点了点头,转身出了客房。
安裳看着她的背影,几不可闻的叹了口气。
第二天早上,恒溯回宿醉未醒,安裳不放心他,端着醒酒汤放在了床头桌上,用手探了探他的额头。
还好没发烫……
安裳稍稍放心,正要离开,却见恒溯回的眼睫隐隐扇动了两下,接着,睁开了迷蒙的双眼:“啧,刺眼……”
房间里的窗帘忘了拉上,晃眼的光线大喇喇照射在恒溯回的脸上,迫使他醒了过来。
安裳哎呀一声,慢慢走过去拉上窗帘,刷拉一声,房间暗了下来,恒溯回也揉着眼起身:“妈,几点了?”
“快九点啦。”安裳走到他身边,按了按他的太阳穴:“头痛不痛?”
“还好。”恒溯回觉得安裳按着他更痛,忙不着痕迹的将她的手拉下:“昨晚喝多了。”
昨天难得能跟几个好友喝酒聊天好好发泄,他也没控制自己,结果难得的倒了下来。
“你也知道自己喝多了,就算是年轻,也不能这么喝酒啊。”安裳故作埋怨的捶了捶他:“要不是昨晚给你灌了一碗醒酒汤,你现在就抱着脑袋哭吧,疼不死你。”
“好好好,我错了,我错了。”恒溯回赶紧投降,晃晃悠悠的想往浴室走:“我去洗漱一下,妈,我没事了,你先出去吧。”
“桌上还有杯醒酒汤别忘了喝啊,不然过会儿你又
要疼了。”安裳在后面叫她。
“知道了。”
就在安裳开门想要出去的时候,恒溯回却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又回头叫住了她:“妈,等等!”
安裳一愣:“怎么了?”
恒溯回想了想,揉着太阳穴问:“昨天晚上……白溪是不是来过?”
他昨晚躺在床上的时候,意识也不是完全没有的,毕竟任谁被这么翻来覆去一通也不可能什么事都不知道,他昨晚似乎感觉到了燕白溪在身边,抱着他喂汤什么的……
他的头开始疼了,这到底是真的还是他太想念燕白溪而产生的臆想?
安裳面色古怪又难过:“……啊,是啊。”
“什么?!”恒溯回猛地抬起头看她:“真的?白溪昨晚真的……”
“昨晚动静有点大,估计是把她吵醒了,然后她就来主动照顾你……说来我当时也挺紧张的,我都怕她看到你好不容易好转的病情又加重,不过她似乎看起来很正常,一点过激的反应都没有。”安裳皱眉道。
“……这竟然是真的……”恒溯回深吸一口气,略带期待的看着安裳:“妈……这会不会是一种好兆头呢?她对我是不是没那么抗拒了?”
“这个我也不清楚。”安裳想了想:“毕竟我自己也不敢多去看她,但是按照昨晚的情况来看,她还是很关心你嘛。”
恒溯回有些开心的笑了:“我相信这是一个好兆头,妈,我觉得离白溪好的那一天不远了。”
经历了这么久的黑暗,终于让他守见了一丝光明,这如何叫他不开心。
安裳被他这么一说,心里也有所触动:“但愿吧,不然这孩子……可太苦了。”
等安裳出去,恒溯回连洗漱这件事都忘了,满脑子都是她说的燕白溪昨晚亲自来照顾他的事
。
不过……他记得他昨晚回来的时候,已经是很晚了,最起码也有一点了,燕白溪的身体本来就不好,他居然还让她这么晚还为他担心,跑来照顾他,万一身体又出点问题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