觯竟出了汗。他把洗净的小觯揣进包袱里,纵身一跃跳上了虎背。
"白虎,咱们到最近的医馆去吧!"觯的语气非常肯定。
"好的。"白虎回答着跃上了青天。
白虎驮着觯一路狂奔,在一处大城的郊外他们落了下来。
"你去吧!我在此处等你!"白虎说道。
觯跳下虎背,摸索出一块金子,径直向城内奔去。
那些看门的士卒竟没有拦他,只躺在阴凉里打着盹儿。觯没去理他们,飞快地走进内城四处寻找起来。
街面儿上竟是"空无一人"!不过倒绝对是井然又白亮。
觯只能听到"嚓嚓"的脚步声,那是他自己走路的声音。每间店铺都关着,死气沉沉的门板生生把觯阻挡在了门外。觯奇怪地转遍了所有街道,可是别说医馆了,连兵衙都关紧了大门。
觯决定再去主街走走,在那里他曾见到了三五个人。不过他真的不知道,他们是否还活着。
不过辰时刚过,日光却已刺亮,几个半死不活满脸脏污的人硬邦邦地挤在狭窄的阴凉里。他们有的张着大嘴,有的紧闭双眼,有的抿紧嘴唇蜷在角落里——他们都只剩下幽微的气了,好像那仅剩的一点活气儿,也正从七窍里离散似的。
"请问,城里有医馆吗?"觯向他们揖礼问道。
"请问,城里有医馆吗?"觯又问了一声。
"请问,城里有医馆吗?"觯最后又问了一句,身子弓到了脚面上。
他已然泄气无望了,他们显然已听不到自己的问话,又或者他们都已经死去了。
一无所获,是他早已猜过的结果。
这么安静的街道!这么空的街市!他是第一次见识到。好个"空无一人"啊!觯觉得这天下的奇事,真是想破脑袋也想不到!除了城门口那几个懒散的士卒,竖着的人他一个都没看着,就连横着的也是不动的。
觯定了定心,又绕城转了几圈儿。走过长街串过小巷,他寻遍了每一个角落,仍没看到哪怕一扇门是开着的。偌大的城池竟只有他一个人在动着。
觯惶惑不已,一扇扇地去敲门去呼喊,可得到的仍然是寂然无声。在他身边,只有几个小小的旋风卷着干土草叶,在他眼前转了几个圈。
"这是又把我带到哪儿了呀?"觯皱着眉想不明白:"人都去哪儿了?这分明就是一座空城嘛!"
他垂头丧气地走向了城门,虽然很不愿意与士卒们交涉,但现在他也只能到那儿碰碰运气了。
那几个城门看守依旧躺的躺卧的卧在城门下歇息着。看觯过来了,仍爱理不理地闭目养神。
觯站定在他们面前揖礼问道:"请问,城中可有医馆?"
那些士卒一动不动,依旧闭目养神,好像生怕耗费掉一丁点儿力气似的闷声不语。
"请问,城中可有医馆?"觯又揖礼问道。
士卒们仍默不作声,甚至蜷着身子睡起了觉。
"请问,城中可有医馆?"觯最后一次问道。
士卒们都安静着,眼睛都不带睁一下的!
觯终于死心了!也终于明白了!
"这里什么都没有!连活人也没有!什么宝贝、药材、小靴子!……来错地方了!"
他气呼呼地向城外奔去,现在,他很想跟白虎理论理论!他跑到了约定的地点,却浑身冰凉地呆立了半天。他杵了好久,猛然跺起脚来。
"你在干什么?!"他怒吼了一声!
没有谁能听到他的声音。白虎早没了踪影。在他身边,只有湿漉漉的包裹,里面放着他那身儿刚洗过的衣裳!
觯手足无措又愤懑不已。白虎真的走了吗?他尝试着四处呼唤它,不停喊,可最后他悻悻然坐在了地上。白虎没有回来,只怕今后也只有他自己一个人了。
"这是要你一个人去做的事!你要牢记!"觯似乎明白了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