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什么也没有了。他又沿着墙根儿转,仔细查找类似于地下室入口的地方,可走了都有三圈儿了,他还是什么都没找到。
"真是到绝境了吗?或者更糟?"
曹沫有点儿绝望了。他回头看向通往密林的红泥小道,雨帘之下它光滑明亮,密林里还传来几声鸣叫,那是一条活路,可惜现在不是。他有些后悔了,父亲强迫他学拳的时候,他从来不尽心,而今,麻烦大了。他摸了摸饿得生疼的肚子瞪大了眼晴。也许他该闯一闯了,可是他却挪动脚步走回了房间,关好了门窗。
曹沫俯下身子满地爬,不停地敲动着地面,还把耳朵贴在地上听。他来到床前,用力搬动大床,把它一点点挪向了一边,他继续敲动地面贴耳聆听着。他站了起来,在墙上、矮柜上拧动每一个可拧的东西,四下寻找着可能有的动静,可房间没有一丝一毫的反应。
"没事儿,没事儿!"他安慰着自己,又向里屋探去。
窗外的雨似乎又大了些,海风也刮了起来。它们从窗框的缝隙挤进来,极力推动着玻璃。那些彩页猛地在房间里飞卷拍打,像翻飞的扇面,展开合起,拍下又飞离。
"啪!"门猛地拍上了,彩页飞旋着拍向黑门上的蝴蝶,它们贴在了蝴蝶的翅膀上,剧烈振动起来。矮柜的抽屉拉开又合上,顶上的吊灯也猛烈晃动着。风铃声又响了,夹杂在凄厉的风声里……
黑门突然被打开了!
一只"泥猴子"走了出来,曹沫拄着门,眼睛瞪得大大的,腰间的床单满是泥沙和尘土,肩膀上还流着血。
"哐当!""啪嚓!"
那扇玻璃窗突然摔向了地面,散落的玻璃渣直滑向曹沫的脚面。狂风顷刻间席卷了整个房间,它们灌进了曹沫的嘴里,吹得他睁不开眼。曹沫猛得向后一仰撞在了紧闭的门上,他用双腿极力支撑住身体,脚跟却杵到了碎玻璃里。
"疼死我了!"曹沫在心里惨叫着!如果在家里,老爸会立即抱他起来,清洗、上药、包扎,可现在呢?唉!
"老妈子,你在哪儿啊!老曹,我错了!"
曹沫猛地在心里尖叫起来,因为他看到了一张诡异的脸!那张脸藏在血色的毛发里,干瘪皲裂绿得像鬼,它双目灰白,尖牙撑开紫黑的唇,像蠕动的蛆虫一样正啃食着它自己的脸!它没有脚,手像朽烂的皮条一样向他直抓了过来。
曹沫屏住了呼吸!一动不动。他本是要闭上眼睛的,但那东西太快了,鼻子已然贴上了他的嘴,一双灰白的眼正紧紧盯着他。他不敢动,一根睫毛都不敢动了。
那张灰绿的脸诡异地抽动了几下,红色的毛发里伸出了几根乌黑的手指,它们摸向曹沫的胳膊,一点一点地抠动着他的伤口,那刷白的牙齿贴在他脖子上蹭来蹭去,它似乎在等,等他尖叫或者喘息。
汗水从曹沫的脑门儿渗了出来,他疼到肝儿都在颤了。但他只能装作死人,这是他此刻想到的惟一能活命的办法,尽管他也不知道倒底管不管用。
好久好久,那绿脸终于停止了折腾,它悻悻地向后飘去,在屋内徘徊。猛然,它扭头狠狠看向了曹沫,曹沫的身子僵住了,继续"死"下去,是他此刻惟一的念想。他庆幸这是管用的。他用眼睛的余光看它爬上自己的床,扭动着飘到窗口,一步三回头地消失在了雨幕里。
曹沫狠吸了一口气,目光仍直直地看向怪物消失的方向。喘息良久,他跌坐在了地上。他的身后,门板上,那只紫灰色的蝴蝶竟然消失不见了。
风雨依然猛烈,雨水从窗口直灌进来浇湿了床垫被子,地上也全都是水,血污在曹沫身下流动着,而他竟感觉不到疼了。
这里似乎是不能呆了,身后的房间,沙发下,有曹沫刚找到的地道,不论通向哪里,总比在这里要好吧?红毛鬼随时会回来,不出活人动静儿地装死?他自己又能坚持多久呢!这儿什么都没有,哪怕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