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重要人物来说,书房之中设置暗格密室的情况很常见,范云舟尝试性地轻轻转动香炉,果不其然听见咔嚓一声,随后书架响起机括转动的声音。
架子一分为二,露出背后墙壁里的暗格来,并有一股子药味扑鼻而来。
这种气味范云舟很熟悉,以前在荟陵的家中,存放书册纸页的时候,为了防止被蠹虫蛀坏,就会在旁边放上一些混合药草的药囊驱虫。
暗格并不大,长宽高不过二尺的样子,里面就放了一个木盒。
范云舟眉毛一挑,如此慎重存放,他对木盒里面的东西充满好奇。
他将木盒取出,放到书桌上,然后随意坐在平日秦王坐的大椅上将木盒打开,里面放着一撂黄纸封装的书信。
随意拆开几封书信一看,便是一些朝臣与秦王的书信往来,不过大多信中内容都是寻常问候,或针砭时事,基本上看不到相互勾结的具体内容。
这也正常,都是老油条,自不会在书信上授人以柄,真要有联络,也是亲信口传最为妥当。
不过有这些书信也就够了,秦王实实在在的反了,这些信件就能证明他与某些朝臣确实有联系,再深入查下去定然会有所收获。
再打开一封信,信里的内容一瞬间就让范云舟屏住了呼吸。
“下官殊年陈言:除夕前夜,施州府粮仓大火,另有三处井盐矿已于正月关停,至此,去岁范安世一事均处置妥当,殿下勿虑,只是太安以遣绣使出发,不日就要入黔,若让范安世面圣,恐生意外,还请殿下助之。”
范云舟竭力压制颤抖的手,又一字不落地自信看了一遍,原本深埋心底,尘封十七年之久的往事出现得令人措手不及。
朱屏申的名单上没有写这封信的主人,要么是他故意隐瞒,要么就是此人仅有秦王萧盼一人知晓。
范云舟觉得是后者,此人如今身份显赫,秦王与之往来如何慎重都不意外。
书信作者是当年举发生父范安世的施州府通判向殊年,如今已是枢密副使,亦是副相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