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迟真这个忙真不好帮,范云舟随意找了块石头坐下,在燃得噼里啪啦响的火把下面琢磨了许久。
尉迟真屁颠屁颠跑到他背后,给他捶起背来。
“我问你,你知道如果这件事被陈王知道后,会是什么后果吗?”
尉迟真撇撇嘴,停下动作来,“知道。”
范云舟面无表情地继续说道,“他是七皇子,是三皇子的胞弟,三皇子是谁?三皇子是跟太子叫板十来年在朝中根基越来越雄厚的人,如今安句内乱,大雍需要这么一个出身安句的陈王妃,三皇子也能凭着这层关系与陈顺昊建立联系,更重要一点,他是陛下定下的儿媳!”
“且不说其他人,对七皇子来说,这无异于是一道保命符,只要安句还在一天,他都可以凭夏真公主夫君这层身份安安稳稳地活着。”
尉迟真不是没想过后果,他知道这件事泄露出去的后果十分严重,现在听范云舟这么一说,好像还比他想得要严重许多。
见尉迟真一脸苦瓜色,范云舟没好气问道,“这么多人都知道夏真公主还活着,你让我怎么帮你?”
“咱们防御营的几个兄弟一起出生入死,都信得过。”
范云舟摇了摇头,“不要拿这种事去考验人性,知道的人越多,就越危险。”
“他们还不知道我俩的事情,”尉迟真脸色一变,“你不会是想把他们给......”
“你想什么呢,”范云舟对尉迟真很是无语,转而把目光投向陈宝珠,“殿下,只有一个办法能解此局,那就是让所有人都以为你已经死了。”
陈宝珠秀眉紧皱,整个人都很不安,“依范将军看,我该怎么做。”
“你想活着,那么从今往后,就得抛弃夏真公主陈宝珠的一切,就算有了新的身份,那也只是一介平民,以后你在尉迟真身边最多只能是个妾室,因为他是未来的齐国公,你是无法成为国公夫人的,未来很多年里你都只能躲在深宅高府里,这样的话,你还愿意吗?”
范云舟的话很现实,尉迟真也抿着嘴沉默了,因为这对一个锦衣玉食的公主来说,太过委屈。
陈宝珠倒是露出今日第一个微笑来,“如果嫁给一个我不想嫁的人,身份再尊贵又有何趣?”
对于陈宝珠的想法,范云舟不予置评,又看向一脸深情望着陈宝珠的尉迟真,暗叹也不知道他们在林里到底经历什么。
范云舟伸脚踢在尉迟真身上,“你想保护她,那你就得有保护她的本钱,光靠国公爷庇护可不够,你自己也得努力。”
“现在有个机会给你,这次大雍攻打关阳府,我奉命领溯宁铁骑出征,如今这支重骑兵中并没有合适的人能胜任主将,不是能力不够就是后台不够,所以你能担起这份重任来吗?”
范云舟不会一直在陇西,也不会一直统领溯宁铁骑,但他也不甘心未来某一天被人摘了桃子,而作为齐国公的嫡孙,尉迟真可以完美解决这个问题。
尉迟真心领神会,重重点头,“我一定不会让溯宁铁骑落在别人手上。”
“话别说这么满,这支队伍都是好苗子,你能不能坐稳主将之位还不好说。”
“这你别管,我自有办法让他们对我服服帖帖,”话没说几句,尉迟真的尾巴又翘起来了,看见坐在远处的陈宝珠,尉迟真又连忙问道,“那宝珠的事情怎么弄?”
“以后她不叫宝珠,也最好不要姓陈,”范云舟看了一眼陈宝珠身旁的侍女尸体,“等下我与尉迟真出去后,你跟你侍女的衣服换一下,晚点天彻底黑下来之后,我会让一个叫陈嗣业的大个子来带你走。”
范云舟其实走到洞口,看着下方乱糟糟一片,还未结束战斗,便朝尉迟真唤道,“等下你得演一场戏。”
......
正常来讲,安句的侍卫军绝对称得上是精锐,甚至是安句皇族的立身之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