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安句兵的将领并没有尝试分兵突围,担心分兵少了被吃掉,又担心分兵多了营地空虚。
直到等了许久也没见敌人出现,才尝试着派出骑卒四周探查。
再杀死几个探查到山丘上的安句骑卒后,尉迟真立刻带着手下人骑上马,往山丘下冲去,在冲到山丘底的时候,扯动缰绳,往东北方向狂奔而去。
安句营地里的将领看着这二十个身穿暗红盔甲的雍军,感到无比惊讶,昨夜他们不是没有猜测袭击他们的会不会是雍军,但眼下真真切切的看见,还是有些难以置信。
这地方怎么会有雍军?
有多少雍军?
问题太多,暂时都无从得知,眼下有个更纠结的问题摆在了他们面前。
那就是追不追这支雍军小队伍?
安句将领很快做出决定,先是派出信使,去往北方最近的城镇,将草场发现雍军的消息传回军中去。
随后又派出百余骑,前去牧马营地查看,他们对昨晚派出的三十骑已经不抱希望,都大概猜到是凶多吉少了,不过这次派出的百骑特意交待过,让他们绕个大圈,避开昨晚派出那支队伍的路线。
这支百骑队伍,他们赶到牧马营地的时候,周围那些巨大的马圈里已经一匹马都不剩了,满地都是牧马人的尸体,便随着雍军赶马队伍留下的痕迹一路追去。
他们在发现广原县防御营后,见双方人数差距较大,而且雍军人人披甲,不敢贸然交手,只能绕着圈子在远处盯着,这支安句骑兵便是范云舟看见的那支。
辎重营地那边立刻启程,继续往原来路线前进,这也是尉迟真走的方向。
安句将领很清楚,越往东北方向去,越靠近安、雍前线,那边有大量安句军队驻守,总比在这茫茫草场上安全,另外也不会真的不理会尉迟真,也派有六十骑去追击。
回到瓦金雪山下,范云舟拄着刀站在队伍的最前方,与远处那支安句骑兵遥遥对视。
马匹已经全部转移,他的目光时不时看向蓝天与碧绿交接的地方,希望能看见尉迟真的身影,但事与愿违,尉迟真一直没有出现。
“都监大人,不能再等了。”刘善宗走到范云舟身旁低声说道。
范云舟何尝不知道若是再等下去,让更多安句兵集结,防御营恐有覆灭之危。
范云舟吐出一口浊气,将刀收回鞘中,做出了决定,“撤吧,动作要快。”
人从山谷走要比马走快多了,等到远处的安句骑兵冲到山谷前的时候,防御营的士卒已经全部撤回了洛江边。
范云舟一声令下,无数石头被搬起来,塞进山谷之中,将中间那段石洞塞得满满当当,紧接着又凿开提前挖出来的引水渠,将水流引入山谷。
……
崔彦带着防御营士卒,好是一番大费周章,才统计出这次的战果来,有成年公马六千四百余匹,母马二千三百余匹,马驹一千一百余匹。
这个数量相当惊人,要知道这些公马是可以充当战马的良驹,而不是平日那些只能驮货的劣马。
这次抓了不少安句牧民,还能继续培养新的战马,只是广原只有零星分布的小牧场,没有大的天然草场,这个问题范云舟暂时没办法解决。
但眼下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做,那便是写信。
一是将此次战功上报到溯宁兵马钤辖府,再上报到陇西道经略安抚司,像广原防御营此次的收获不亚于一次大捷,肯定还会上报到兵部、枢密院,由朝中大佬们来商量如何奖赏,以及如何分配这些马匹。
范云舟留有心思,他并未全部上报,隐去了一千三成年公马跟一千五母马,反正这些马都分散在县中各处,不怕上面的来核查。
另外就是写信给韩相公,必须得将尉迟真生死未卜的消息亲笔告知,他在信中将整个事情的前因后果,详细写了出来,然后让赵诚走绣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