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陈文轩为首的府台大小吏员对广原县上下进行例行视察,这种情况每年都会有,只不过今年要比往年来早了一个月。
在监斩盗匪的第二天,范云舟让崔彦一番旁敲侧击,得知提前的原因是姜通判寻理由安排的。
得知后,范云舟也搞不清楚这个姜诚玩的什么把戏,这次下来的陈文轩,在抵达广原县城前,都还不知晓这里发生的大事,那说明他就不是冲着这事情来的。
不过范云舟也没有被他人影响,明面上依旧每日做着自己该做的事情,反正现在着急的绝不是他。
如今县学有了暂代的教谕,他不用去那边,所以更多时间都花在了县防御营的组建之事上,时不时就去军营巡视。
募兵一直都是尉迟真与刘善宗在做,依照范云舟的要求,募兵标准比较高,老弱病一律不收,选择都是精壮男子。
在募兵之前,全县各乡都有通知到位,又因为寒月寺一案耽搁,等到募兵开始那天,募兵处挤满了前来报名的男子。
广原县太平许久,又加上当兵后的一系列好处,前来报名的人数远超预计。
但上头定的八百兵额是死的,去晚了,自然就错过这次机会了。
八百士卒分为八个都,每都百人,一都设都头一人,副都头二人。
到现在为止,除了蒋存孝以外,其余的正、副都头都未任命,还需要进一步熟悉之后,择优任命。
防御营目前骑卒有二十余骑,其余皆是步卒。
就这二十匹勉强能作战的马还是当初刘善宗从边地回来的时候,在野外意外捡到的,如今在这防御营被当成宝。
八百士兵,现在就四百不到的甲衣,那种用竹片做的简陋甲衣,是从解散的团练营拿来的,武器就两百杆长枪,也是团练营用剩下的,刚领来的时候,还组织人磨了许久锈迹斑斑的枪头。
所以说现在这防御营虽然建起来了,但各类军器还未运到,有点乌合之众的意思。
这日早上,范云舟吃过早饭,便直奔城西防御营驻地,自从任命一下来,他就有安排在此筑建军营,等到募兵结束,这里差不多也完工了。
与以前团练营不一样,现在的训练全方位提高标准,由尉迟真亲自带领士兵们训练,采用的是范云舟之前写给他的册子来安排的。
目前还在适应期,训练强度还没上来,但无一例外,这些新兵每日下来已经累得跟狗一样。
范云舟到的时候,新兵挺直站立一动不动,总的来说要比前几日看起来规整许多。
尉迟真与刘善宗还有蒋存孝,亲自在队伍之中来回巡视,若有站姿不端或擅动者,必然是要被揪出来处罚的。
看见范云舟,尉迟真翻了个白眼小跑过来,规规矩矩地抱拳一礼,“属下见过都监大人。”
范云舟看着尉迟真说话不情不愿,还一脸吃屎的表情,不禁露出笑容来,“听说昨晚有逃兵?”
不情愿是不情愿,但该汇报的还是得老老实实汇报,“有一个兵吃不得苦,大半夜的想跑,然后被军营养的狗撵上,没逃脱。”
“怎么处置的?”
“此事是刘副指挥处置的,他半夜将所有人叫醒,一起看那逃兵被杖四十,并声明任何人胆敢再逃,一律刺配。”
刺配,便是黥刑加发配的结合,脸上刺字,再发配边地军中做苦役,是极为残酷的处罚。
对逃兵的处罚向来十分严厉,战时,逃兵若是被抓,要么被填做炮灰,要么直接问斩,昨夜这逃兵算是幸运的,就挨一顿杖而已。
范云舟点点头,刘善宗如此给整个防御营一个警醒也算妥当。
“估计三月中,库部司下发的军器就能到,不过咱们只是小虾米,不要指望会发什么好的,眼下训练照旧,只是强度逐步提升,不要一下子用力过猛,把人给练废了。”
尉迟真抹掉额头上的汗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