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三回头瞪了一眼王氏,“你个妇道人家你瞎插什么嘴,回屋去。”
王氏毫不示弱地瞪了回去,“我给大人倒茶!”
王氏一边提着茶壶倒茶,一边倒起了苦水,“大人,自从刘善虎知道我们家得了衙门的两吊钱后,便派人把钱要走了。”
范云舟接过茶来,“你们家欠刘善虎钱?”
王氏赶忙摇头,“没有没有,刘善虎说是之前被县衙扣押的船一直停在渡口,所以要我们出一笔费用...”
“他说要你们就给?”
“民妇当然不答应,但他骨头软,经不起别人吓,就把钱给人家了。”说着王氏还流起了眼泪来。
蒋三低耸着脑袋,也没辩解什么。
王氏突然跪下,“大人,民妇知道您是好是大青天,肯定会为我们做主的对不对?”
“起来起来,本官总要把事情问清楚是不是,”范云舟还是不习惯有人动不动就跪在他面前,“这样,你去做点饭菜,本官今日下乡走了半日的路,着实饿了。”
王氏抹了抹泪水站起身来,“民妇马上就去。”
临走前还不忘悄悄拧了一把蒋三。
范云舟对这些小动作,全然当做没看见,待王氏进了边上茅草屋,便开口问道,“你为什么不跟本官说实情?”
“大人,草民知道您是好官,但您在广原顶多也就几年,您走了,那刘善虎肯定还在的。”
“草民如果无牵无挂也就罢了,可上有上了年纪的岳父母,二老身体又不好,像刘善虎这种人,草民是得罪不起的。”
蒋三话中充满无奈,纵然一身本事,但面对有些事情还是不得不妥协。
“刘善虎的知县姐夫都死了,何惧至此?”
“他姐夫是死了,但他还有个堂兄是领兵的将军!”
“打住,”范云舟忍不住打断蒋三的话,“区区一个县团练指挥使,也配称将军?”
“还是说,你觉得本官堂堂知县、新科状元、天子门生,连个地痞头子都办不了?”
“大人,草民不敢这么想,只是...只是这钱没了,可以慢慢挣,要是得罪那些人,草民一家都不得安生。”
范云舟叹了口气,也不知道说蒋三什么好。
“你是不是会武功?”
“草民幼时跟个老和尚学过几年拳脚功夫,后来自己又瞎练几年。”蒋三不知道范云舟为何突然问起这个,但还是老老实实回答道。
“你好利索之后,来给本官当差,本官许你每月一吊钱,额外还发些布匹、肉、米,怎么样?”
蒋三吞了吞口水,突然这么件好事砸中,他觉得有些不真实,说不定还会有坑。
“大人,是需要草民做些什么?”
“本官在广原县想做些事情,需要一些自己人,你懂本官意思吗?”
“比如对付刘善虎?”
“说实话,刘善虎根本不算个事。”
“大人,可否容草民考虑考虑。”
范云舟真的有点烦蒋三了,“你怎么这么婆婆妈妈的?”
“王氏!”范云舟干脆朝茅草屋那边喊了一声。
王氏拿着锅铲站到门口,“大人在叫民妇?”
“本官刚刚让你当家的来衙门当差,月钱一贯,布匹、猪肉、米面若干,他不答应。”
王氏先是双眼放光,然后转为怒火,气冲冲跑过来拧住蒋三耳朵,“大人看得上你是你们家祖坟冒青烟了,你在想些什么呢?”
范云舟再添一把火,“若是本官卸任回京,走的时候也可以带上你们一家,不过这要看你表现如何,值不值得本官如此做。”
蒋三一把薅开妻子的手,揉起耳朵来,“行了,我答应就是了。”
转而看向范云舟,恭恭敬敬说道,“属下见过大人。”
范云舟展颜一笑,端着茶杯饮下一口,随后诧异地看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