妥妥是个有钱人,便财大气粗地去车马行购置了一套马车。
京畿道围绕着大雍帝京太安城,靠近京城,自然也富庶了许多,这里城镇诸多,人口稠密,许多京中富贵人家都在京畿道置办有家业。
范云舟并未在凤翔县停留,而是直接乘坐马车驶上宽敞的官道,向着不远处的太安府进发。
与此同时,在通往太安的另外一条官道上,也有一辆华贵马车在朝着太安前进,马车中除了许多画卷外,还有一位二八碧玉的少女倚在车窗边,鼓起腮帮轻轻吹着窗口的帘幔。
少女身穿淡粉襦裙,外披浅蓝丝衫,头梳飞仙髻斜插碧玉簪子,更有一张芙蓉脸,肤白如新剥鲜菱,颊边梨涡微现,端是貌美绝代。
少女轻摇团扇,一双美目怔怔发神,不知是在思虑何事。
一只手儿伸到她面前轻轻摇晃,穿着绿裙的丫鬟掩嘴偷笑,“小姐,你这是又在想你的那个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了?”
说着绿裙丫鬟坐到少女对面,四目相对,继续打趣起来,“还是在想那位云中谁寄锦书来?”
绿裙丫鬟的一打岔,少女便从幻想中抽离出来,举着团扇轻轻拍打在丫鬟身上,“就你多嘴!”
“小竹,你来说说,为何一个少年郎能先写出这般闺阁之怨来?”
被叫做小竹的丫鬟吐了吐舌头,“小姐这么想知道,可以南下江南亲自问呀!”
随后又是一番嬉闹,马车里传出灵动的笑声。
嗒~嗒~嗒
一串马蹄声响起,多位锦衣华服的少年公子纵马追上来与马车并行,其中一位低头看着车窗帘幔,“婵儿妹妹,你去京城怎么也不说一声,好叫我护送一番。”
马车安静如常,不多时帘幔被掀开,少年公子急忙看去,却是小竹将脑袋钻了出来,“尉迟公子,我家小姐说了,她去哪里跟尉迟公子没有关系。”
话音才落,帘幔就被放下,尉迟公子正欲上前继续出声,帘幔又掀了起来,“我家小姐又说,直呼未出阁女子闺名,有违礼数,还请尉迟公子自重。”
尉迟公子对此丝毫不恼,反而从马褡裢里拿出一束缤纷野花来,“今日路过乡野,见花团锦簇,便采摘一束,献予佳人!”
他这一手属实有些跳脱,原本跟随在旁的其他公子哥们,纷纷打马远离,向官道上的路过行人表示不认识他。
马车依旧不疾不徐地前行,车中少女丝毫没有回应。
尉迟公子满脸深情,毫不掩饰自己的情感,“难道这些年你还不懂我的心意吗?”
这一次帘幔没有掀开,依旧是小竹的声音响起,“太安府尹有令:禁马众中,伤人,杖十,官道上人来人往,尉迟公子还是小心为好。”
对方都下逐客令了,再凑上去也是自讨没趣,尉迟公子决定以后有机会再死缠烂打,便勒马停在原地,将手上的花束丢在泥泞路上,看向另外几位勋贵子弟,“走,咱们去猎苑耍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