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朱卷放在案上边缘,心中已经有了决议,如果后面没有更好的策论,这一份朱卷的考生将会成为今科江南道的解元了。
......
时间一晃而过,已经到了八月十四。
今天是秋闱放榜的时日,大清早的陈嗣业就驾着马车往贡院而去,车中有范云舟,还有非要跟来凑热闹的珠茵。
天气没有前段时日热了,凉风习习的好不清爽。
原本范云舟对于放榜一事还是挺淡然,但耐不住身边人把气氛烘托起来了。
陈嗣业是坚定认为范云舟这次会高中解元,他今日穿得喜气洋洋,甚至还买了挂炮仗放在马车后。
还有珠茵,这半个月来,她一不小心在秦淮河灯会上夺了魁,成为了今年的玉杭花魁。
她将这一切归功于范云舟赠予她的曲词,为此今日谢绝了富商的宴请,专门跑来跟范云舟一起看放榜。
珠茵早上来小院的时候,还提着一个小篮子,里面放着一大撂红喜袋,放着喜钱在里面,交给了陈嗣业,嘱咐他有人来道喜的时候,记得要打赏,讨个吉利。
总之这二人都笃定范云舟这次肯定是高中了,搞得范云舟也有些惴惴不安的。
贡院放榜的位置在西墙,俗称龙虎墙,等到范云舟等人赶到的时候,大街上已经挤满了人。
榜墙周围已经被围栏围了起来,墙上挂着红绸,还未到放榜时刻,外面的考生满脸紧张,都忐忑不安地等待着结果。
人太多,范云舟只能将马车停在街角,然后坐到马车外,一边跟陈嗣业一起吃着糕点,一边等着放榜开始。
“范兄台!”旁边人群里有人打了声招呼。
范云舟朝说话方向看去,只见陈昭,随即招呼了一声,“公衡兄,你也来等放榜了?”
“不来如何安心,但来了也是心乱如麻,静不下来。”陈昭苦笑以对。
“公衡兄,不如坐上车来,在下这有酒有吃食。”
“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陈昭登上车,坐在陈嗣业旁,并与其打了招呼。
这时他才发现,车中还有一美艳女子,连忙道,“倒是在下扰了范兄台的闲情逸致了。”
“这位是珠茵姑娘,在下好友。”
“陈昭,字公衡,见过珠茵姑娘。”陈昭为人正直,深知非礼勿视,打过招呼便看向了放榜处。
“范兄台光是这份从容,就胜过在下了。”陈昭见范云舟仿佛跟郊游一样,忍不住感叹起来。
范云舟给陈昭倒上一杯果酒,“其实,在下心里还是有些紧张的,只不过没有流露出来罢了。”
两人闲聊时刻,榜墙那边有了新动静,绯袍大员领着多位官员走到榜下。
陈昭在旁介绍起来,“那是玉杭知府,林佑之大人。”
林佑之揭开红绸,将里面的黄色榜单露了出来,榜单尾有翰林学士印,也有玉杭府台跟江南道转运使用印,正是今科秋闱的榜单。
外面的人群沸腾起来,寒窗苦读多年的结果即将揭晓,所有人都全神贯注地看向了榜单。
不过很遗憾,距离有些远,他们看不见榜单上的字样。
好在有提着铜锣的衙差走到了榜单前,得知府命后,便敲响铜锣开始大声喊了起来,“宣丰县吴起慕中举人,一百九十二名。”
话音刚落,远处人群里一阵骚动,有考生满面通红,兴奋得快要站不稳,身旁之人皆向其恭贺,人群众目光中,有同喜,有艳羡,有嫉妒,可谓众生相。
“吴起慕是在下同县学子,他是第一次参加秋闱,真是厉害。”陈昭喃喃道,语气里是遮不住的羡慕。
“在下猜得没错,今科名额真是近二百人。”范云舟则是关注到了其他地方,他知道这个唱榜的是倒着唱的。
“卫阳县张博中举人,一百九十一名。”
“越江县刘升卓中举人,一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