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水萧饶有兴致地看向沈天沐，“没想到，逼供这事情上，你还怪有两下子的，若是下次衙门办案再遇到什么难缠的人，我就请你过来撬开他们的嘴。”
“我还有七十二酷刑呢，你要不要见识一下？”沈天沐耸了耸肩，表示这并不是个难事。
“若是真能够拿到这账簿，咱们是不是就有胜算了？”
沈天沐垂着眸，眼神之中的情绪有些复杂，“若是能够拿到的话，但我觉得，十分渺茫。”
“你这人真是奇怪，既然渺茫，干嘛要费这么大力气去弄这账簿的下落？”
沈天沐抬眼看她，“即便是希望再渺茫，不，即便是没有任何希望，你难道就会放弃努力了？”
这话问到了金水萧的心里，她摇了摇头，“只要是接近真相，那就是充满希望。”
沈天沐难得地笑了笑，他伸出手从怀里拿出了一吊钱，还有几两碎银子，“连本带利，还给你。”
接过他递过来的银子和铜钱，那上面还有一丝他的体温。
金水萧竟是觉得这温度有些灼手，顿时将它们纳入了怀中，“你竟还有这种赚银子的本事？”
在梦境之中的沈天沐是双料博士，虽说
并非是数学系的，但他对数学始终有着浓厚的兴趣，尤其是在读书的时候，喜欢研究一些概率算术。
至于那些扑克和棋牌，他都是了解的十分透彻。
若是他真的想，凭借一吊钱去赌坊转一圈，也一定会钵满盆满。
在这个时代，赌坊虽然大行其道，但在沈天沐的心目中，这仍旧是一种犯罪，他最多是办案的时候，顺手拿回金水萧请客吃肉的银钱，再多了，他也不会去拿。
“侥幸罢了。”
金水萧是不相信他这句自谦的，若不是后面那三人合起伙来出老千，还说不定沈天沐要赢多少银钱。
但最后他竟是将所有的银钱都还了回去，这也让金水萧高看了他一眼。
她明白，这人是不屑拿在赌坊里赢来的钱。
“你刚才给我的那些，还有剩余，足够支付你今晚的饭钱，我们去吃点好的。”
沈天沐笑着点头，“怎么，肉难道都不是最好的了吗？”
“你难道不知道，如今米比肉都贵。”
说是吃顿好的，也不过就是在衙门旁边的小店吃了一只烧鸡，可味道的确诱人。
更何况两个人忙活了一整日，都是饥肠辘辘，吃得也格外爽快。
等两个人吃饱喝足往衙门走的时候，就看到衙门门前有个人鬼鬼祟祟的。
金水萧一眼就看出，这是方才赌坊的那个小伙计。
她对着他招了招手，可小伙计摇头，一转身就钻进巷子里去了。
“他怕是不方便在外面露脸，我们过去找他。”
这样的“线人”金水萧见过不少，她便转头对沈天沐说道。
两人一道走进了巷子，果然小伙计搓着手在等两人，看他们两人到了之后，小伙计还十分警惕地看向他们的身后。
金水萧摆了摆手，“放心吧，只有我们两个人，你该不会是没打听到消息吧？”
毕竟这小伙计来得太快，两个人不过吃了个饭的功夫，这事情就被他打探到了？
“要是没打听到，小的也不敢来找两位爷。”
金水萧眯起眼睛看着他，“要是你敢骗我……”
“不敢不敢，您是官爷，我一个小伙计，要是骗了你，你怎么也拿得住我，这些小的都是明白的。”
难怪这伙计会被赌坊掌柜的器重，不单是脑子灵活，连什么时候说什么话都清清楚楚。
沈天沐对着他扬了扬下巴，“知道在哪了，就直接说吧，别拐弯抹角。”
“这账簿被钱掌柜藏在家中的一处密室里了。”小伙计说的声音极低，害怕两人不相信，又将自己如何知道消息的说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