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天沐抬眼看他,“金捕头临走前让你们看好牢门,可不过片刻功夫,你们就让丁状师和汪师爷进来了,这事情现在你们不去通报,只怕等金捕头知道的时候,吃不了兜着走。”
“你……”
牢头和狱卒互相看了一眼,没想到自己没想到这点,而是让这个“傻子”给提醒了。
狱卒想了想,低声说道:“沈天沐说的没错,金捕头可不是好脾气,咱们私自放了人进来,还是得知会他一声。”
“那可是汪师爷,咱们又拦不住,而且他还说是县令的意思。”
“是呀,头儿!所以咱们应该现在去找金捕头,把这事儿告诉他,不就没咱们的事儿了!”
牢头没了办法,只能看向狱卒,“欸,你去跑一趟!”
说完之后,他看向沈天沐,“我们只管跑着一趟,人家金捕头不来,我们也没办法!”
锁好了牢门之后,牢头一边走一遍叨咕,“晦气,真是晦气!”
让牢头没有想到的是,不过片刻功夫,金捕头竟是真的来了。
他走路如同一阵风一般,路过牢头的时候还不忘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牢头吓得赶忙跟在金捕头身后,哆哆嗦嗦地
开了门。
“金捕头,我们也是要吃饭的,谁也得罪不起啊。”
金捕头摆了摆手,“你在外面守着。”
“好好!”牢头如蒙大赦赶快就离开了。
进了牢房,金捕头看了看斜倚在石墙上的沈天沐,“丁状师与你说什么了?”
“他想让我把脏水泼到大哥身上,说是黄大强种出庄稼来,我大哥害怕他抢了我们家的生意,所以才杀了他。”
这回金捕头直接冷笑了一声,“这般的谎也说得出。你说什么了?”
沈天沐摇了摇头。
“不说是对的。这丁状师不知道你们深浅,等过两日升堂时,他才不能从你身上讨到好处。”
“你错了。”沈天沐看向他,“他既然敢这么猖狂,便证明手中有底牌,而我除了一张嘴,什么都没有。”
金捕头顿时沉默了,沈天沐所说并非没有道理,“昨日晚上,你可有什么证人?”
沈天沐摇头,“沈家的人都是我的证人,可他们也都是我的亲人,只要丁状师说这是包庇,沈家辨无可辨,甚至都要受到牵连。”
“你放心,我是丰天县的捕头,不会让这样的冤假错案在我值守的地方发生!”
沈天
沐看着她笑了笑,“正是因为知道你心存正义,我才有话与你说。”
“你要说什么?”金捕头看着他,总觉得接下来他说的话,不是他想听的。
“我得从这出去。”
金捕头眼睛瞪得溜圆,“你要越狱?”
“你在这里,我如何越狱?我要光明正大的出去。”
金捕头看了看外面依稀透进来的日光,“大白日的,你就开始做梦了?”
“他们要抓的人并非是我,而是沈天金。方才丁状师字字句句都是想要让我把大哥供出来,对于这些幕后黑手来说,我不过是吊我大哥的饵罢了。”
“你是想让沈天金进来,你出去?”
金捕头看向他的眼神之中有了一丝的怀疑,这丝怀疑还有对他人格的怀疑。
“他在外面便是众矢之的,还不如留在里面安全,把他弄进来,把我放出去,这事情才能有转机。”
金捕头直接摆了摆手,“这种白日说梦的事情,我劝你别想,更不用往下说了。我不过是一个捕头,若是你有需要收集的证据,我替你去找,可交换你们兄弟的事情,我根本做不了主。”
“知道你做不了主,我要你带我去见县令。
”
金捕头听他这么说更生气了,“你们兄弟两个怎么一个样子,来了县衙便张口就要见县令,县令是你们能见便能见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