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边上,给自己倒了一杯水,缓缓开口,
“若是爹算不过来,我来帮你算算。盖房子自然是要盖瓦房,新加一间房子还要返修剩下的茅屋,这至少也是八两到十两银子的花销。
四弟的病已经这许多年了,县城里的郎中也来看过,每个月都要用药吊着。真想请更好的郎中就要去省城,舟车劳顿算上路费和看病抓药的银子,至少也要五两。
余下五两银子,给我说亲娶亲就按照最少的来算也要个三两银子吧?还剩下的二两交了税银,我想问问爹,难道还真指望着二十两银子家中就翻天覆地的变化吗?”
沈大愣住了,儿子是什么时候对银子的花销这么清楚了,可是听他这么一说,倒是也没错,这些事情都做了,可不是就花完了么。
“怎么没有变化!你的亲也娶回来了,四小子的病也好了,税银也有着落了,日后我们就好好……”
“日后?”沈天金笑着打断了沈大,他爹是在是有些天真的可爱,“家中新添了人口,说不定过
些日子我便有了孩子,你就当了爷爷,那时候就多了两张吃饭的嘴。四弟既然已经好了,那便开始合计他的婚事了,这些银子,爹觉得从哪里来?”
“这……”沈大是真的没有想过这么远,可是今日儿子一说起来,这二十两花完了之后,还是有新的问题。
陈氏在一旁听着,眉头紧锁但觉得儿子说的有道理,她缓缓开口,“天金呐,既然你都已经心中有所算计,那为什么只要了谢家二十两银子?若是这五十两都收了,岂不是没有这些问题了?”
“娘,”沈天金耐心解释,“你可知道,多三十两银子,以我们家的能力,也没办法送柳柳去读书的。就算是三十两换来的是柳柳读书的机会,我觉得也是值得的。”
提到柳柳上学的事情,沈大也皱眉,“好端端的,你是怎么想到要你妹妹去上学堂的?”
“爹,上学堂这事情,或许三五个月看不出好处,可是三五年之后,你们必然会觉得我今日做得是正确的事情。更何况,不收这些银钱,我还有更重要的原因。”沈天金的面上凝重了起来。
“娘也想问你,既然是人家感谢你的银子,你为什么不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