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他还记得,回过头来:“是啊。”
“想去就去吧。”关叙看着她眼睛里的海洋,轻声道。
在这一刻,阮秋棠忽然回想起刚才关叙说话的表情和语气,以及在自己转移话题后,那句无奈的“算了”。
但话题已经被岔开,如果自己再去聊,倒也显得太过刻意。
因此她最后只是点了点头,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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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一路从花房走回别墅,在海滩上留下一串银色的脚印。
路上阮秋棠又跟他聊了许多,比如第一次父亲给她办演奏会时的紧张:
“当时很紧张,但后面好像就没有那种情绪了。我倒是一直不在意别人怎么看我,可能也是从小的时候养成的习惯。因为后面慢慢知道我对父亲的意义可能只在于我的音乐天赋,但还好我也是喜欢的,所以后面再上台,就只关心自己有没有演奏好,情绪有没有到位,别的就已经不管了。”
还跟她聊自己第一次弹拉三:
“你应该知道有一部电影,说的是一个钢琴家弹拉三把自己弹疯了的。我那时候也不懂,开始边识谱边弹,好担心自己会不会也弹着弹着疯掉。”
阮秋棠开玩笑似的说:“后来被我爸拉着去弹商演,那时候我已经能把拉三倒背如流了,有时坐在钢琴旁边发呆,就想,我现在都弹得这么熟了,为什么还是没有疯?还不如疯了好呢。”
她说完这句话,就很快地朝关叙看过来:“当然,我也就那时候想想,后面想明白了就好多了。”
阮秋棠一转头,却发现关叙在思考着什么。
她还以为他没在听自己的话,探过头去,小声叫他:“关叙?”
“嗯。”关叙的目光与她相交,漆黑而深邃,会让阮秋棠想起潜水时,深海底惊鸿一瞥的发光鱼尾。
“我在思考,你当年在外面求学的时候,我好像也去过那边。”
“真的吗?”阮秋棠转过脸来,发梢披了一抹夕阳,显得格外温柔,“什么时候?”
“什么时候呢……”关叙重复着。
阮秋棠穿着白色长裙在前面走着,海风吹动裙摆,翩然优美。
一切时光蓦然定住,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