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秋棠整个人蓦地一僵,有些不知所措地张了张嘴,明知故问道:“什么……上来?”
“你不是累了么,”关叙的声音听上去跟刚才没什么不同,背对着她说,“从这里回去还得走一会儿的。”
阮秋棠一时不知道要怎么回应:“我……”
“上来吧,我背你。”关叙这次无比直白地点明了意图。
出乎意料的,他没找什么“节省时间”之类的理由,只是看着远处的海面说着:“我看你走得有些费力。”
现在的阮秋棠虽然看不见关叙的表情,但她只是看着他宽厚的肩背,忽然就觉得自己是能想象出背对着自己的男人此刻是什么样的。
脸上应该还是那副散漫淡漠的表情,但说出的话却并不随意轻浮,仍有着与生俱来的贵气。
然而这样的男人却愿意蹲下来,再神色自如地关心她。
不过阮秋棠还是习惯性地推脱了一下:“我又不是什么豌豆公主,也称不上多么娇生惯养,把鞋脱了走回去不就行了。”
“上来吧,就当休息一会儿。”关叙这次却没跟她争辩什么,也没急着否认,只是沉静地重复了一句,“阮阮,有时候也可以不用那么事事要强。”
阮秋棠声音有点干:“我也没有要强——”
“我们已经是法律认证的关系了,不用像以前一样,那么绷着。”关叙忽然轻声打断她。
“以后你想不商演就拒绝,想潜水就来岛上,觉得累的时候可以说出来,”关叙的声音没有任何责备的意思,“我还在呢,再怎么说也是你名义上的丈夫,有时候不用那么拘束。放轻松。”
阮秋棠听得一怔,还没说话,关叙就又轻笑着说:“所以我能有幸背你一路么,madam?”
她没想到关叙会突然说这个词,想起自己兴师问罪时的那些话,她脸不经意红了红,也不想看着关叙一直这么僵着,便犹豫着,还是伏在了他的背上。
关叙的教养大概是刻在骨子里的,就连背人的时候也是绅士手,阮秋棠的大腿悬着,他也没有习惯性地触碰借力,而是在把她背起来以后双手交叉着,尽量没有触碰到她的大腿。
说来惭愧,因为阮麟的关系,阮秋棠的童年基本都是在他对母亲的敷衍和对自己的粉饰中度过的,一般孩子的童年对她来说都有些遥远——只有母亲还对阮麟心存幻想的时间里短暂地感受过一点虚假的父母亲情,其余时候没去过游乐场、没感受过三口之家所谓安稳的幸福,也没坐过父亲的肩膀,更别说被人背起来。
阮秋棠只觉得心好像变得有些软,也伸手勾着关叙的脖子,小声问:“你说那么多,是不是只是想背我一下啊?”
她本来就是随便一说,不过关叙还真的顺着她的话接了下去,十分配合:“被阮阮看出来了。”
阮秋棠嘴唇抿了抿,不置可否:“还挺会哄人高兴。”
关叙似乎轻笑了一下,没解释刚才那些话的真诚有几分:“是啊,还好阮阮心软,不然我就要被拆穿了。”
“那是,我人美心善。”阮秋棠大言不惭地接着说。
听见她这么说,关叙好像变得更柔软了一些——阮秋棠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突然会有这样的想法,只是她伏在对方身上,隔着衣料触碰到他温暖的背,在某一瞬脑海里便闪过这样的念头。
虽然关叙好像跟“柔软”这个词搭不上边。
不过关叙依然走得很稳,阮秋棠慢慢觉得这样的感觉其实很舒服,也不自觉地靠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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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叙的肩很宽,背也让人有安全感,她一开始还只是松松地搭着他的肩膀,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