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叙其实一开始只是被阮秋棠蹭得有点热。
但她好像真的没意识到,因为刚才蹬过自己,所以两人躺在一起的距离本来就极近,结果一想问题的时候,还要一遍又一遍地蹭着他的小腿。
真是……
关叙觉得自己拿她没办法的次数好像越来越多了。
他存着一点想看她反应的念头,这才说了那句话。
其实他没其他想法,只是好奇阮秋棠能有多迟钝。
关叙做过假设,比如想象过阮秋棠气呼呼娇嗔的脸,比如背过身去,用被子把自己裹成严严实实的一团……
然而她说出来的话,却在关叙所有设想之外。
原本只是有一点完全可控的反应,她这句话一说出来,则将现场的气氛以另一种方式点燃了。
阮秋棠也是脱口而出之后才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一句多么劲爆的话,豪言壮语完就要收拾自己的烂摊子了,她顿了一下,试图找补着说:“反正我外婆跟巧姨不是也一直拿我俩打趣么,而且之前我们不也聊过么,万一这段关系真的能长久持续……”
她庆幸此刻的夜色遮住了她有些泛红的脸,阮秋棠在夜色中眨了眨眼,声音紧张得有些发涩:“也不是不可能有一个孩子。”
她又不傻,不是没考虑过类似的问题。
毕竟从负责的角度来说,关系稳定能够沟通的两个人,远比那些成日争吵的夫妻要好得多。
阮秋棠在这方面想得倒是挺周全。
但现在有一个问题。
关叙的声音带了不自觉地哑,问出了这个问题:“所以阮阮,你想怎么帮?”
阮秋棠刚才自诩理智的大脑一下就被搅乱了,她就是言语上的巨人,行动上的矮子:“那个,那个……”
关叙见她支支吾吾的,一边的确忍得痛苦,一边又实在不想看她为难,正打算说:“算了。”
没想到,他这么一说,反倒让阮秋棠在这一刻想了些别的。
比如之前林彤跟她说的“还是建议他去看看男科”,还有什么“一直起起伏伏憋了又憋可能真的会有什么疾病”……
阮秋棠“嘶”了一声。
难道他就是那种传说中的,能站起来但是在其他地方有点困难?
阮秋棠的表情一下变得十分严肃。
虽然这跟她好像没什么关系——她沉思着——但据说男性在这方面的自尊心都很强,所以不愿意面对医生……
她在黑暗中咳嗽了一下。
“那个,关叙,”她正色道,“如果你要是有点什么困难,告诉我也没有关系的。”
关叙本人正跟她隔着半个身子的距离,靠着多年来养成的教养和意志力在苦苦忍耐,冷不丁听见这一句,还没能转换过来她话里的意思:“什么?”
“我的意思是,我们不是朋友嘛,有什么难处都是可以沟通的。”阮秋棠翻了个身,转过来看着关叙的脸,还安慰似的拍了拍他的肩膀,“你要是那方面有问题就直说,我保证不会告诉任何人,哦对了,林彤好像认识一个男科的医生朋友……”
“啪”的一声。
这句话没能说完,关叙脑海里绷着的那根名为“克制”的弦被彻底扯断了。
阮秋棠自以为十分有体谅之心,还想拍一拍关叙的肩膀以表安慰——
结果一只手臂刚从被子里伸出来,就被对方一把紧紧抓住了。
一瞬间天旋地转,等阮秋棠回过神来,男人已经起身压在了她的上方。
关叙的侧脸在月色的清辉下显得格外清晰,被阮秋棠气得怒极反笑:“是吗?”
他握着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