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叙抓住她的手,说了一句:“走吧。”
阮秋棠还是没弄懂他突然他停下来是为了什么,但她只觉得现在的关叙好像比任何时候都要柔软些——
柔软。
当她咀嚼起这个词时也觉得奇怪,自己怎么会用这样的词语来形容一个男人。
但她回想起来,一分钟前的直觉就是这样告诉她的。
阮秋棠没法把这个想法给关叙说,因此最后也只是甩了甩头,把刚才的念头暂时抛之脑后,迈开腿,跟上对方的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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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下来的宾客比阮秋棠想象的要少,公司的老董事公事公办的先回去了,只留了些与关叙有些私交的好友。
阮秋棠跟着关叙一一与他们见过,她虽然不怎么喜欢这样的社交场合,但基本的礼仪和气质都拿捏得很好,也会配合关叙偶尔开一两句玩笑,整体的气氛也算轻松愉快。
不过她有时候想跟着拿香槟的时候,关叙都会轻飘飘地重新递上果汁,然后得体地重新转向来宾,无比自然地说:“我太太不饮酒,我就先代她喝了。”
然后自己再多喝一杯。
阮秋棠看得都有点不好意思了,在两人休息的间隙扯了扯关叙的袖子:“我真的能喝一点,你不用帮我挡的。”
除了一点很淡的香槟气味,关叙整个人根本看不出喝过不少酒。
丝毫没有走路不稳不说,甚至根本没上脸,表情还跟下午时一样,没什么变化。
阮秋棠叹为观止,张了张嘴:“你……酒量这么好?”
关叙垂眸看了她一眼:“还行。”
“你没事吧?真的没有喝多吗?”阮秋棠知道一些人喝醉了有可能也跟常人无异,因此还是没完全相信,忍不住又问道。
关叙于是停下来,挑眉看着她:“那你觉得怎么样的我才算是喝醉?”
阮秋棠哪想得出来,刚要说话,就感觉脸颊一暖,关叙的指腹缓缓扫过,再不轻不重地捏了她一下。
她皱了皱眉,狐疑地去看他的眼睛:“……所以你还是喝醉了吧?”
不知道现在的关叙是心情太好,还是真的有点醉意,他在原地顿了顿,像是在思考,可几秒后却学着当时阮秋棠逗弄他的模样,只说了两个字:“你猜。”
阮秋棠噎了一下,但现在又不好发作,只能趁着没人看见,瞪了他一眼。
关叙不生气,好像心情还更好了。
等他们一起把所有的宾客都问候到了,整个婚礼流程也算是结束了。
客人可以选择乘坐关叙安排好的轮渡,到岸上的私人酒店休息,也可以选择在派对上多留一会儿,来一场浪漫的海边露营。
不过那些都跟他们两人没什么关系了。
从刚才到现在,阮秋棠都数不清关叙喝了多少酒了,虽然跟他喝酒的人基本都不敢倒多,但就凭自己快喝完一整壶果汁的数量上看……
怎么都不算少。
等两人回了别墅,安东尼奥先是递上了解酒汤,然后想扶一下关叙:“关先生,您看需不需要什么——”
“没事。”关叙甚至举手投足仍然带着惯有的云淡风轻,“我休息一下就好了。”
安东尼奥也不敢一直跟着:“那关先生,有什么需要您随时叫我。”
关叙随意一点头,只是手还紧紧握着阮秋棠的:“好。”
别墅里其他人都睡了,因此两人的脚步很轻,一前一后进了卧室。
等卧室的门关上,阮秋棠站了一天脚有些酸疼,于是晃了晃关叙的胳膊:“你现在可以松开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