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秋棠只觉得周遭的一切都在这一刻变得遥远。
关叙环着她,手掌贴着她的肩膀,耳边音乐的声音淡了,她闭上眼,只能感觉到对方的鼻息,连心跳声也变得模糊。
而嘴唇上的触感却无比清晰。
关叙先是轻轻啄吻,然后又微微启唇,用上下两片唇瓣吮着她的唇珠。
柔软的、带了一点湿濡的触感传来,阮秋棠所有无声地紧张和羞赧全都融化在勾连交缠的唇舌里,连气息都不匀,然后被搂着自己的男人尽数吞下。
她终于听到了一些令人脸红心跳的黏腻水声。
然而阮秋棠知道自己此刻是清醒的,然而当自己也张开嘴唇回应的时候,又何尝不是某种沉沦。
婚礼上的亲吻动情而郑重,她很小心很害羞地探出一点舌头,但又很快因为害怕失态,回神收了回来。
阮秋棠只觉得身上有些发烫。
可关叙的吻带着灼热而滚烫的温度,她不可能不被蛊惑。
阮秋棠感觉过了很久,都开始思考两个人在婚礼上亲的时间是不是太长了。
直到关叙的薄唇从她的唇上移开,她才后知后觉地从乐队演奏的曲目上判断,好像这个吻也才刚刚过了五个小节。
阮秋棠的头纱终于被他掀了起来,在揭开了那一层纯洁白纱后,她重新看清了关叙的眼睛。
如寒潭似深林,跌进去了就一去不回。
而无论是在寒潭湖底还是深林尽头,这之中都有她的身影。
阮秋棠心头一悸,却没像平常那样别开眼睛。
她在这一刻短暂地想——
在圣洁的婚礼现场,对相貌英俊的、深情看着自己的丈夫,有一点心动应该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不应当被苛责。
她回过神,听见了座椅上传来的友善的轻呼,也听见司仪的下一句话。
“那请两位交换戒指。”
生得粉嫩可爱的小花童背着一片片羽毛做成的翅膀,手上提着藤编的小篮子,天真地笑着朝他们小跑过来。
这就是那个说阮秋棠是她见过最好看的新娘的那个小女孩,阮秋棠很喜欢小孩子,因此还没等她跑到,就已经弯着眼睛,微微屈膝等着了。
戒指是当时她跟关叙一起去订的,不过那时候自己和他也才见过几面,因此并没有怎么上心。
然而当精致的小盒子打开的那一瞬,阮秋棠还是呼吸一滞。
这是一枚从设计到珠宝本身都绝对独一无二的作品,一整颗光泽度极其稀有的天然钻石,切割得也无可挑剔,嵌在牢固的指环上,夺目而璀璨。
关叙的那一枚也与她相对应,只是素净了许多,乍看有些低调。
阮秋棠还在走神,听见对方叫了她一声“阮阮”,才回神过来,“哎”了一声。
只是应了又没其他动作,关叙看得好笑,用只有两个人才听见的声音说:“手。”
大概是看她现在的模样实在惹人喜欢,关叙弯了弯眼睛,干脆自己把她的手拉过来,将盒子里的那枚指环轻轻替她戴上。
尺码比她想象中的还要合适,阮秋棠的无名指感受到一点凉意,关叙已经执起她的手,缓慢地把那枚婚戒一寸一寸地推上了她的指根。
每一个流程都在告诉所有人,他们在这一刻缔结契约,而两枚戒指就是最显眼的标记。
阮秋棠低下头,也学着关叙的样子,把那一枚男士的戒指套上他的指尖。
不知道为什么,关叙的目光如有实质,阮秋棠知道自己正在被注视着,心跳就变得越发剧烈。
当她把戒指戴好,将盒子还给小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