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彤也侧过头,看见了她身旁的男人。
他是第一个见过阮秋棠穿婚纱的样子,可无论报道上说他多么厉害多么高冷多么不似凡人,此刻的模样也真的只像一个寻常的丈夫。
爱让神堕入凡尘。
林彤无端地想到自己曾在某本书上看到这句话。
虽然她跟关叙不熟,对方也并非各路人士口中的“神”。
但每多看一眼现在关叙的表情,她还是更坚定了这个想法。
林彤此时的心情很复杂,又有一点欣慰,就像她对阮秋棠说的那样,至少现在的状况是最好的,是向上的。
她的脸上也随着阮秋棠的目光露出笑容,朝她快步走去。
现在的阮秋棠几乎好看得不真实,妆容精致但足够干净,细看又有无数的细节,说清丽或者明艳都太单薄,一颦一笑都带着勾人心魄的美。
她的眼梢有人鱼色彩的细小闪片,每一个角度都不一样;唇膏是她不常用的正红色,却无比适合,将原本就令人艳羡的精致五官放大了数倍,以一种不讲道理的冲击力攻向看过来的人。
所有人在看见此刻的她都会微微驻足,然后在心中惊叹一声。
多么惊艳的一张脸。
与这张脸相比,脖颈上切面璀璨的钻石项链,胸前缀着的珍珠胸针,也不过是如斯美人应有的陪衬。
上次试婚纱只是试了主体,现在完全版本的婚纱换上后,阮秋棠每走一步都更小心,要提起白纱,要注意拖尾。
负责送戒指的花童笑容乖巧,那个小女孩看见了阮秋棠瞬间发出“哇”的声音,直白地说:“姐姐,你是我见过的最好看的人。”
阮秋棠对陌生人的夸赞都没什么反应,但孩童的话总是最真诚的,她听见后弯起眼梢,轻轻俯下身,摸了摸那名小女孩蓬松的发顶。
刚起身,她就看见林彤走到了自己身边,两步之外还有一个已经穿好了黑色燕尾服的关叙,脊背笔挺而宽阔,英俊得使人目眩。
两人在这一瞬对视。
阮秋棠觉得自己应该还是在笑的,但事实上她的表情也像恍惚一般顿了两秒。
林彤没注意到这个细节,在阮秋棠面前停下,问她:“现在紧不紧张啊?”
阮秋棠有些机械地摇了摇头,不过目光还是下意识在关叙那里停留了一下。
与其说是紧张,倒不如是面对即将而来的一切仪式的无措——她和关叙好像撒了一个很大的谎,她想。
如果时间退回一个月前,关叙从晚宴上带她回来,问她“我们可能需要一场婚礼”时,要是知道会发生后面的事,体会到此刻的心情,她又会不会给出否定的答复?
阮秋棠不愿细想,也算不出答案。
林彤若有所觉——毕竟段叔不在,章龙在忙别的,她现在是这里唯一知道内情的人了。
她伸出手,轻轻搂了一下阮秋棠,给了她一个独属于闺蜜的安抚的拥抱:“别担心。”
阮秋棠抿了抿唇,也用带着白纱手套的双臂回抱了一下她:“嗯。”
少时,她看见关叙走到她面前,叫她:“阮阮。”
也许是服装的缘故,又或者是此刻氛围的原因,阮秋棠总觉得关叙的眼神好像真的很深情,自己与他对视着,那么自然,恍如真的深爱。
两人的身旁还有不少工作人员,穿梭而过的孩子和负责拍照的人,却没有影响分毫。
她难得失神,片刻后才听见关叙的声音:“我……想来先看看你。”
他的声音几乎有种初见心爱之人的欣悦,不像杀伐决断的冰冷,甚至像刚出象牙塔的青年一般。
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