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叙坐在床边,怀里的人却已经睡着了。
他还抱着她,手放在她的背上,十分钟前,他还轻轻拍着哄着,让她不要再哭。
关叙向来惜时如金,现在却只觉得这个夜晚太短。
他难得地什么也没多考虑,任由对方靠着自己睡着。
关叙的思绪也并不算集中,有时会想想下午发生事,阮麟浮现在自己眼前的谄媚的面容,和阮秋棠自从上车后就变得不大快乐的表情。
月色从半掩着的窗户落进来,关叙第一次不想思考自己现在的理性想法,而是只随着自己的真实情绪,又保持着这样的姿势,抱了她一会儿后,才缓缓将她放回床上,自己起身去了浴室。
夜晚很短,又仿佛很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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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阮秋棠是被头疼疼醒的。
倒不是多么频繁的刺骨疼痛,可总会时不时跟针扎似的,让她难以入眠。
被这种不悦折磨了一会儿,她才终于慢慢睁眼,也逐渐清醒。
窗外的阳光很刺眼,一时间让她有些不适应。
她先垂眼看了一下自己的身上——还是昨天的衣服,看上去没动过,似乎是困极了倒头就睡的。
可是倒头就睡……
等等,阮秋棠蓦地皱起眉头。
那她是怎么回的这里?
原本如烟如雾的回忆慢慢回笼,她开始回溯昨天发生的一切,先是关叙陪着自己去看了阮麟,没想到对方直接当着阮麟的面叫板,真的把自己原本想都不敢想的合约, 从对方手上抢了过来。
然后,然后……
阮秋棠一边走到洗漱间一边想,然后发生了什么来着?
她做了简单的洗漱,又换了一套原本就放在一旁的衣服。
然后阮麟好像不甘心,要用一点礼仪,或者说习俗来为难关叙,试图找回一点自己的面子。
她眉眼动了动,脑海里终于回忆起当下的情绪、和自己的所作所为。
是了,她帮关叙挡了酒。
所以……自己是喝醉了?
她洗漱完,换好衣服,还是只能记得一点自己喝完那杯酒以前的场景。
要是再想下去,头就会疼得厉害,还一无所获。
原来自己酒量这么差啊,阮秋棠轻轻吸了一口气。
正当她想到一半,门口便传来把手转动的声音。
她甚至还没想好用什么表情面对,熟悉的脚步声响起,对方就已经走了进来——
关叙单穿了一件打底用的西装白衬衫,领口前的几粒扣子还没系,似乎是想进来拿领带的。
阮秋棠头发都还没吹干,即使换了衣服,看上去也有些狼狈,下意识地闪了一下。
“醒了?”关叙的表情似乎比她还要吃惊一点。
阮秋棠还没想明白为什么关叙会有这种表情,就听见对方又说:“那你等等,我让段叔叫人熬点粥。”
阮秋棠被他一脸自然地表情噎住,顺着他的话点了点头:“哦,好的。”
关叙又说:“你宿醉醒来,喝点养胃的会好些。”
“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阮秋棠先下意识摇了摇头,然后思索了片刻还是如实说:“刚醒有点头晕,现在好多了。”
关叙看着她:“那你还洗完头不吹头发就出来?”
阮秋棠立刻说:“那不是你来了么?”
“我进来了跟你不吹头发有什么关联么?”关叙反问。
阮秋棠眼睛眨了一下。
然后又眨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