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你……”虽然关叙说得十分有道理,且阮秋棠本来也有点心里准备,可还是微红了脸颊,一个“你”字重复了三遍,“你什么意思?!”
不是说好了就是给父母交差么?
她又有了一种被关叙摆了一道的感觉,只是这次干脆不憋在心里了,紧蹙着眉不满道:“你这条老狐狸!”
果然布置琴房什么的,都是别有居心!
段叔不愧是十分有素养的豪门管家,此刻眼观鼻鼻观心,仿佛一堵不存在的背景墙。
关叙表情淡然:“我的意思只是我们需要同一间卧室,应付一下我的父母,但并不是要让阮小姐跟我同一张——”
阮秋棠这次脸从微红变成熟透的苹果,下意识就想伸手去让关叙住口:“够了你别说了!!”
关叙依言停下来,垂眸看着阮秋棠停留在自己唇边的手指。
刚刚才演奏完的钢琴家的手指修长而漂亮,指腹莹润,又带着点细腻的温度。
他不动声色地勾了勾唇角:“不然还是让段叔给你解释吧。”
在一旁充当木头人许久的段叔在收到指示,这才迎上来开口:“是这样的太太,不然我先带您去主卧看一看?”
阮秋棠憋着一股气,忿忿地点头。
然后又忍不住瞪了关叙一眼。
对方欣然领受,照单全收。
她跟着段叔去到三楼的大主卧,里面果然已经布置好了,崭新的衣帽间和一整面豪华包柜,多了不少自然的象征着“女主人”的元素。
等她看见里面那张床,原本消下去一些的脸颊又可疑地染了点绯色。
有那么一瞬,她在想,难道协议结婚也要做到这种程度吗?
所幸段叔及时出来解释:“老夫人他们也就回来几天,就住在隔壁。而且太太别担心,关先生可以——”
“没事,我今天还有工作,”关叙终于不逗她了,解释道,“你早点休息就好,我就在旁边,等我父母来了叫你就行。”
听到不用睡一张床,阮秋棠好歹松了口气,但还是皱着眉:“你的意思是,你今晚不打算休息?”
关叙没否认,段叔替他道:“关先生睡眠一向不太好,有时候晚上会工作也是常有的事。”
作为每天睡觉必须要睡饱,不然浑身就跟散架了一样难受的阮秋棠抿了抿唇,小声说了一句:“真是铁人。”
但比起这个,她更在意今天晚上,阮秋棠想了想又扬起声音:“就是说,你不会……”
“我就在旁边,也不会吵到你。”
一直聊这个话题难免有些尴尬,然而关叙仿佛浑然不觉,公事公办地说。
阮秋棠还是不放心:“可我要先洗澡。”
“睡衣和浴袍都在里间。”关叙说,言下之意是让她放心,“我会等你睡着了再进来。”
“或者,”他停顿几秒,“你要现在跟大家说明真实情况也可以。”
阮秋棠脑海里猛地浮现起自己父亲那张脸,毫无感情、命令似的催促仿佛在耳边响起。
她才不要认输。
想到这里,她把那些令自己烦躁的画面甩掉,干脆地说了一句:“算了。”
反正自己跟关叙互惠互利,也不吃亏。
她面无表情地往浴室走,快到门口的时候又突然转过身,恶狠狠地对关叙说:“老狐狸!”
老狐狸优雅地解下袖箍,绅士地退到门口:“阮小姐,早点睡。”
“砰!”
回答他的只有一记饱含愤怒的关门声。
阮秋棠泡了很久的澡,等刚才那股气憋没了,擦干头发走出来。
四周很安静,关叙果然不在,估计跟他说的一样先工作去了。
演奏会这种事也算得上体力活,被浴室的热气蒸了一会儿,一天的疲惫散去,变成懒洋洋又舒服的困乏。
她撑着困意做完了一整套精致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