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上次送完胸针后,关叙的那句“可能需要一场婚礼”来看,阮秋棠合理推测,对方的口中的“可能”,大概都是写进了日程里的“必须”。
但这不妨碍阮秋棠有意见:“这么重要的事怎么不早点说?”
“我说过了。”关叙诚恳开口,晃了晃自己的手机表示,“我在你开场前就发过消息。你没回。”
阮秋棠下意识否认:“没有吧?”
关叙看着她没说话,还淡笑了一下。
不得不说关叙的确是一个极英俊的男人,他眼窝深,笑起来时眼角会微微上挑——阮秋棠见过他对别人笑,通常眼里不见笑意,而带着一点上位者的玩味。
不过关叙与她对视时,便没了那种天生的距离感,而是笃定,在等阮秋棠确认自己的回答。
阮秋棠被他看得有些心虚,从杀手包里摸出手机,调到微信:“……”
由于她有演出需要提前准备,刚才又忙着离开音乐厅,在这几个小时里确实没顾得上看手机。
而她又没备注关叙,加上一些群聊消息……
阮秋棠划了一页,才找到被一群消息淹没的关叙的留言。
不过这种心虚只存在了一瞬,阮秋棠再抬起头来时神色自若,还从关叙那儿学到几分,呛了一句:“不好意思,可能关总头像和名字都太不明显,我还以为是品牌的销售,就没注意。”
让你装大尾巴狼。
她在心里说。
“有道理。”只是关叙听完,还肯定地点了点头。
这又是在憋什么坏?阮秋棠微蹙起眉,紧紧盯着他,像小猫似的开始戒备。
她原以为关叙要说什么改头像之类的,结果他想了想:“说得对,是我没考虑周全。”
阮秋棠:“……?”
关叙还卖了个关子,叫了一声前排的秘书:“章龙,你来跟她说吧。”
章龙,也就是关叙的秘书之一,被点到名一个激灵:“哎!”
然而关叙已经交叠双手坐好了,章龙看了自己老板一眼,硬着头皮开口:“阮小姐好,是这样的,现在您跟关先生算是协议婚姻,对吧?”
不知道关叙又要卖什么药,不过面对他的秘书总比跟他对着呛声好,阮秋棠点头:“对啊。”
“虽然只是各取所需的合约,但为了看上去真实,表面功夫还是得做的,对吧?”
阮秋棠警惕:“对啊。”
不知道他在卖什么药,阮秋棠警惕道:“是啊。”
“已知您跟关先生现在的剧本是一对相亲后一见钟情的新婚夫妻,那刚陷入爱情就走入婚姻的两人,应当是一种怎样的状态呢?”章龙循循善诱。
阮秋棠不假思索:“那当然是为爱情扫墓的状态了,毕竟婚姻是爱情的坟墓,然而两人甚至都没经过相爱这一步嘛。”
收到意料之外的回答,章龙明显被噎了一下:“…………”
连坐在一旁正在喝水的关叙,动作都停顿了一瞬。
然后不着痕迹地瞥了章龙一眼。
对方立刻接到指示,章秘书不愧是从一众求职者中厮杀出来的,依然维持着极高的职业态度,没对这句话做出什么评价:“换一个角度来说,如果阮小姐的父亲会像今天这样,因为好奇而突然造访……”
阮秋棠不大想听到关于父亲如何操心自己结婚的事,撇了撇嘴。
章龙很会察言观色,立刻换了话题:“当然,我以后会给阮小姐也留一个我的电话,您有任何需要,都可以来找我。”
阮秋棠表情松缓了一些,也不打算为难人家打工人:“我知道了,今天的确是忙着演奏会。”
她瞟了一眼关叙,咳嗽两声:“要去就去吧。”
反正协议结婚总要熟悉熟悉住处,而她本来对“家”这个字眼没多少归属感,想来也不是什么要紧事。
章龙露出真心实意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