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忽然轻声笑起来,阴柔嗓音格外好听。
她撇开脸,双颊有两团极不自然的红晕,“我娘说,受人恩惠要知恩图报,我问你招牌在哪儿,自然是日后要来报答你。”
“一直听你说起你娘,只是不知道你娘她……她……如何?”他或许是想问什么,可话到了嘴边又不知道该怎么说出口。
最后干瘪瘪的两个字,模棱两可。
白衣女子自然理解成了另一种意思,得意的道:“我娘自然是天底下最好的女人!”
“我是说,你娘可有什么病症,说不定我能看看。”
“我娘?”她眨了眨眼,才道,“我娘哪会有什么病症,她每天不上房揭瓦我们就谢天谢地了!”
“……揭瓦?”
“对啊,我娘就是个闲不住的,上次有个无赖在我家酒楼调戏良家妇女,说是……说是要人家唱什么***,正好让我娘遇见了。”她两手一拍,一摊,脸上满满的都是无奈,“你猜怎么着?”
“她……将人打了?”
“打?”白衣女子丢给他一个“你还太嫩了”的眼神。
莫名遭到鄙视,他眨了眨眼,理智的选择闭嘴。
“我娘她带着叫上酒楼里所有的打手,把那无赖***了个透!
”比起耍流.氓,她都是不敢跟娘亲比的。
马车里的男人听罢,抽了抽嘴角,却没有露出多少吃惊的表情,反倒有些理所当然。
“是么。”他无声一笑,不再言语。
气氛再度陷入沉默,只有马车粼粼的声音。
“你不愿意告诉我你叫什么也没关系,我娘从小就教我不能白拿人家东西,所以你这药方我不能就这么拿走。”
“……然后?”
“我用一万两,买这味方子。”
这话若是旁人听了,一定觉得她脑子有问题。
一个素未谋面的人给的不知功效的方子,她竟张口就要给对方一万两。
他无言的摇了摇头,才开口道:“无功不受禄,你还是先拿去给你外公试试吧。”
这丫头实在太容易相信人,真不知道能不能平安走回墨京。
他转了头,想去叫青峥。
可还没开口,就听到她认真道:“我也是这么打算的。”
“……嗯?”他顿了顿。
“鉴于你这药方功效未定,我自然不能将一万两给你,不如……不如你告诉我你家在哪儿,待我外公病好了,就去登门道谢,到时候一万两定亲手奉上。”
对方笑了笑。
原来并不是太相信人。
她心里的小九九可
不输她那狡猾的娘亲。
不过话说回来,她们母女两欠了他多少万两来着?
算了,太久了,想不起了。
“你放心,我娘教过我,做人就应该视金钱如粪土,绝对不可以赖账!那一万两我一定会给你送过去的!”
“……”
“你家到底在哪儿,你倒是说啊,万一这药没有效果,你还得重新给我开一副呢!”见他还是不肯开口,她有些着急。
外公的病情拖不得,她需得尽快赶回墨京。
可这人无论如何都不肯开口,难道她还要先跟着他回去一趟?
对方脸上带笑,依旧没有说话。
银发随意的散在两肩,无尽慵懒,艳胜桃李,灿若云霞。
白衣女子深深看了他片刻,忽然心一横,将一个红色的锦囊抛在了他身上。
他愣了愣,皱起眉头道:“这是……”
“这是很久以前一个高人赠给我娘的,说危急时刻能助她一臂之力。”
“……”他没有说话,眉头却皱得更紧。
白衣女子浑然未觉,继续道:“我娘说她这辈子过得顺风顺水,洪福齐天,用不上这个东西,就给我了,说当个护身符也好,所以这对我来说是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