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当歌快马加鞭赶了五天,终于赶回了墨京。
她急匆匆的抓了几贴药,就直接去了昌平公府。
门口的侍卫见了她,连忙迎上来道:“郡主您可算是回来了!您究竟是去了哪里啊,大家都快急死了!”
半月前她只留下一封书信,说是要去寻药救人,一走就再无消息。可怜这王妃又要照顾昌平公又要派人打探她的下落,人都清瘦了一圈。
卓当歌抬了抬手,道:“我外公呢?好些了没有?”
“昌平公还是老样子,王妃正在照看着呢,您……”
“行,我去看看。”她打断他的话,匆匆赶往楼震关的居所。
刚走进院落,就看见一位美妇人端着食盘出来,上面是一个空空的瓷碗。
长发盘的是随云髻,玉钗半敛,雍容端庄。
年华给她带来的是风韵,而非沧桑。
只是那眉眼间,多了些道不清的疲惫。
卓当歌远远看见了她,连忙笑着扑上去叫道:“娘亲!”
楼之薇一顿。
抬头,某个脏兮兮的白影正飞速而来,眼看着就要扑进怀里。
她眼中迅速闪过欣喜,但很快消失不见。
随着一声脆响,下一刻,红彤彤的五指印已经落在了她的脸上。
“…
…娘……娘亲?”她不可思议的看向楼之薇。
长这么大,她还从来没被这样打过。
卓当歌捂着火辣辣的脸颊,眼眶一红,眼泪吧嗒吧嗒的就掉了下来。
楼之薇只怒道:“你还知道回来?知不知道这些天你父王和兄长派了多少人手去找你?”
“我……我是想去为外公寻药……”
“寻药?江湖如此险恶,你一个姑娘家,上哪儿去寻药!”说话的时候她指尖都在发抖。
只是不知道究竟是愤怒还是后怕。
“娘……”卓当歌并没有负气狡辩,只是掉着眼泪钻到了她的怀里,“当歌知道错了,当歌以后再也不敢了,娘亲不要生气好不好。”
她耷拉着小脑袋,像极了小时候的模样。
楼之薇实在再硬不起心肠来责备她,却又不愿轻易原谅,只能愤愤的别过脸,不去理会。
她又撒娇的拱了拱,抱怨起这几天的所见所闻。
“娘亲你不知道,那些人好凶,我明明都给了他们买药的钱了,他们竟还追杀了我好几天。这些天女儿连顿好饭都吃不上,真的好可怜好可怜的……”
“什么?什么人敢欺负你?看我不拆了他身上二百零六骨头!”
身后传来拳头卡
卡作响的声音。
转头,楼震关不知何时已经趴在窗台上,正气冲冲的摩拳擦掌。
末了看见她脸上的红痕,又心疼的道:“她也只是心急,你怎么下这么重的手?当歌乖,疼不疼?快过来外公看看。”
虽是叫她过去,可他自己也拼命的在往这边挪。
可怜如今腿脚不灵便,只能杵着两根木制拐杖,十分艰难。
楼之薇头都大了。
“爹!太医不是说了不让你下床嘛,怎么老是不长记性!万一又恶化了怎么办?”说着就要上前去扶他。
楼震关却摆手道:“不不不,我自己可以。你现在还有着身子,自己当心点便好。”
朱红色的细纹罗衫下,小腹已略微有了些形状。
因为当初生卓当歌两人的时候她确实经历了一番风险,卓君离甚是后怕,此后便格外小心谨慎。
只是智者千虑,前些日子还是不小心让她再度怀上。
那几日卓君离整个人焦虑得整夜睡不着觉,精神状态都差了许多,以至于被压制了十几年的老岳父终于逮着机会反将了几军。
本该是心情大好的时候,可惜某些人乐极生悲,没几天便遇上梅雨季节,关节痛得不行,蔫哒哒的在床上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