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问天摈退旁人,在刑部接连审问了三日,没有人知道慕容昭究竟招供了什么,只听说他从刑部大牢走出来的时候,脸色白得几乎透明。
当晚,他去了皇后寝宫。
慕容兴言端坐在正位之上,她心知此回凶多吉少,可她到底没有参加叛乱,应该至少……至少还不至于罪不可恕。
这么多年的夫妻情分,总不至于将她至于死地。
可就在她准备开口的时候,卓问天抬头,眼中的漠然和冰冷让她觉得陌生。
“陛、陛下,臣妾冤枉啊!那一切都是慕容昭自己的阴谋,臣妾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
卓问天只是站着,并未开口。
就在她准备再说什么的时候,他忽然伸手掐住了她的下颚。
“朕这里有一个问题,还请皇后解答。”
慕容兴言愣了愣,心中忽然升起很不好的预感:“什……什么问题……”
“朕知道皇后曾与前朝宰相之子有过一段露水情缘,至于你与他的那个孩子……当年已经由慕容将军亲手处决了,是吗?”他的声音很轻,仿佛从遥远的另一个地方传出来。
不知用了多久,她才用几乎干哑的声音道:“陛下……为何忽然提起此事?”
“朕只问你,那
个孩子已经死了,对吗?”
“……是。”慕容兴言胸膛里的脏器开始疯狂的跳动,仿佛下一刻就要冲出胸口。
卓问天面无表情的站直,眼中寒光几乎要将她刺穿。
半晌,他开口,却是将她推入地狱的宣判:“慕容昭与慕容盼雪投敌叛国,意图谋反,朕准备判他们凌迟之刑,皇后以为,如何?”
他的话一字一顿,毫不留情刺进她的胸腔里。
慕容兴言只觉得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了,全身冰凉得可怕。
他……发现了,他真的发现了!
“陛下……”
“皇后不必多说,朕自有决断。想必皇后也累了,这寝宫如此金碧辉煌,就在这好生歇着吧。”
“不!陛下!臣妾、臣妾……”
“多少人做梦都得不到的,你却得到了,所以,更应该好好珍惜才是啊。”丢下这句话,他转身离开。
富丽堂皇的大门随之关闭,下一次打开,却不知道会是什么时候。
在她漫长的余生里,这宫殿里的一砖一瓦都会陪伴着她,陪她度过每一个日日夜夜。
紧接而来的,是一封废后的诏书,连带着卓锦书也因为听信谗言,自负鲁莽等罪名被废去了太子之位。
风驰电掣间,朝中局势天翻
地覆。
亲近皇后一派的官员,在这一次清洗中被处理了个干干净净。
平定这次叛乱,最大的功臣自然是楼震关,只是他如今位居公爵,若是再要封赏,怕就只能是王爵了。
官员们无不唏嘘感叹,或羡慕或嫉妒,看不出来这人五大三粗的,竟如此官运亨通,轻易便能平步青云。
处置慕容父女的圣旨在第二日就贴遍了墨京城的大街小巷,上面细数了两人的种种恶行。
不久后,失踪多日的贤王在城郊一户农家被找到,虽然昏迷不醒,但好在并无大碍。
接连几道重磅消息,瞬间各街各项的小茶馆再度爆满。
只是平日里最喜欢听这些八卦,再添油加醋的回来讲给大家听的人,却再也回不来。
圣旨下达的当天,楼之薇抄了一份,在楼剑坟前烧尽。
末了,她才起身前往刑部。
有了卓问天的许可,她终于就见到了慕容盼雪。
昏暗的牢房中,那个曾经端庄高贵的女子如今却蓬头垢面,隐约还能闻到身上散发的一股酸腐之气。
“楼之……薇?”她已经换上了囚服,没有了华美的外衣包裹,也失去了那层自命不凡的高傲。
楼之薇一言不发的坐到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