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之薇无语,只觉得这人越来越贫。
但白虹作为一个有眼力劲儿的丫鬟,则叫人端了热茶和和糕点上来,为了两位可以更愉快的赏月,她更是拿出了自己珍藏的桂花糕。
东西端上来,她就带着人退到一边,绝不干预他们交流感情,可是那眼中的揶揄却怎么都掩藏不住。
某人却视若无睹,不慌不忙的剥了一块桂花糕放在她面前,道:“你太瘦了,是应该多吃些甜食。”
她白了他一眼,低声道:“你留下来究竟要干嘛,难道还有什么事情没处理完?”
“没有事,我就不能留下来了吗?”他挑眉,像是受到了莫大的伤害。
楼之薇懒得跟他废话。
她知道这个男人一肚子坏水,稍有不慎就会遭了他的道,便认真的点点头:“你开心就好。”
就在两人说话的当口,楼震关忽然推了门出来,不知为何,脸色十分难看。
“爹?怎么了?”
楼震关没有理她,直径走到柳氏面前,高大的身影完全将其笼罩,风雨欲来。
“老爷……”
柳氏知道这一次在劫难逃。
但她还没有完全放弃,她还有楼若兰,那是他的骨肉,他的血脉。虎毒不食子,就算
他再怎么无情,都不可能真的对她们母女做什么。
“老爷,若兰是不是受了什么刺激,不然为什么会说出那种骇人听闻的话?妾身听着都觉得吓人……”她一边说,一边偷偷观察楼震关的表情。
可说了半天,他都只是冷冷瞪着她。
那目光,看不出丝毫情绪。
柳氏心里打了个冷战,强打起精神道:“老爷,若兰年幼不懂事,是妾身没有教好她,可她毕竟是你的骨血……她是你的亲骨肉啊!这么多年你心中就只有大小姐,可曾有一星半点的在乎过她的感受?”
以楼震关的性子,这些话都是最能触及他软肋的,所以她晓之以情动之以理,说到后面更是声泪俱下。
她在他面前装了十几年的贤妻良母,如今自然信手拈来。
楼之薇在旁边看着,挑了挑眉。
她没想到都已经到了这个时候了,柳氏居然还要垂死挣扎。
正准备站起来,就被旁边那人拉住了手。
“薇薇觉得今晚的月色不好看吗?”
“我现在没有心情……”
话还没说完,卓君离就笑着覆到她耳边,道:“古诗云‘野火烧不尽,吹风吹又生’,你知道真正永绝后患的法子是什么吗
?”
他的声音很轻,比以往每一句话都要温柔,也比以往每一句都要神秘莫测。
“……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没告诉我?”
“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他抬起下颚指了指柳氏的方向,“所有欺负过你的人,我都不会放过。”
楼之薇一震。
不是被他的话感动,而是这句话,原本只有一个人对她说过。
他曾霸道的宣告,要为她杀尽所有欺负她的人,他还说,所有欺负她的人,都该死。
可眼前这人明明不是他,又怎么会……
她抬头看向卓君离,眼中充满了疑窦与不确定,仿佛在竭力分清他和那个人的区别,可不知道为什么,两人之间的界定却变得越来越模糊。
“你……”
“不要胡思乱想,我是就是我。”
轻易洞察了她的犹豫,并迅速扼杀了那些不切实际的想法。
他目光移向远处,轻笑道:“况且,现在不是深究我的时候,那边的大戏才更精彩,不是吗?”
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柳氏还在尽心尽力的演着慈母的角色,字字句句都在控诉楼震关这些年远在边关,她独掌中馈的艰辛。
这些都是楼震关的死穴,平日里只要提到这
些,他都会丢盔卸甲,缴械投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