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岚静静地立在墙角,紧紧地将细链上那尚且还留有宋玉体温的一端握在掌心。
直到看着宋玉的背影远去了,他这才翻墙进了东宫。
他先去了一趟膳房,前几天他让人弄回来给阿玉炖汤的野鸭子还有一只。
他随手将它从笼子里拽出来,抱在怀里,又翻墙出去,光明正大地从正门回府。
正厅里,众人已经等了很久。
除了被拽出来当摆设的昭阳帝以外,其余之人皆是各怀心思。
就连表面上一片平静的皇后,内心也是一片激动。
这新太子谋杀手足的言论就是她让人传出去的。
她原本以为想拉温岚下马还要费上一番功夫,可没想到这关键时候温岚自己倒是先露出把柄了。
眼见这还有两个时辰就要天亮了。
若温岚再不回来的话,这谋杀手足、畏罪潜逃的帽子了他就是不想带,也得带上了!
而此刻,她这个作为受害者“继母”的人,自然是要做戏做全套!
当着众臣的面,皇后忽然似是崩溃一般起身“扑通”一声,就跪倒在了昭阳帝的面前。
“陛下,从儿死得蹊跷!还望陛下明察啊!”
皇后的话中虽然未提温岚,但这些日子温岚谋杀八皇子的言论早已经传遍了整座皇城。
她的这一句蹊跷,就是傻子也能听出来是个什么意思。
昭阳帝头疼地揉了揉眉心。
皇后这边的压力他顶不住,可温岚给他吃的蛊毒也还没有解……
无论是偏向哪边,结局都不会好受,他干脆沉默着一言不发。
而正是在这寂静的僵局之中,温岚却满身凌乱地抱着一只鸭子走了进来。
昭阳帝的眼眸瞬间就亮了。
温岚和皇后再怎么闹都好,只要别牵连到他,他就无所谓。
“岚儿,这大半夜的,你擅自出府是去做什么了?!”
不等温岚行礼,昭阳帝就赶忙先行发难,一句话便将那马上就要烧到自己身上的火给引到了温岚的身上。
温岚不动声色地扫视了一下四周,当前的局势已经差不多被他猜了个七七八八。
他做出了一副惶恐的模样,膝盖一软,“扑通”一声也跪了下去。
“父皇恕罪!儿臣并非有意违令,只是儿臣以前从未侍奉于父皇膝下,自觉心中有愧。
听闻三日后是父皇寿辰,儿臣便想略尽孝心,替父皇寻一件特别的寿礼。
这才会不顾禁令,私自出府,儿臣自知此举不妥,父皇若要怪罪,儿臣甘愿领罚。”
温岚的态度极为谦卑,在场众人一时皆是一阵傻眼。
不是,这太子不是畏罪潜逃吗?怎么就扯上了什么寿礼的事情?
昭阳帝也是有点懵,他原本不想说话的,但对上温岚忽然朝他看过来的冰冷目光。
他却是立马浑身一颤,坐直了身子,表现出了一副感兴趣的模样。
“哦?是什么寿礼?可否让朕提前一睹为快?”
温岚是背对着众人的,他们自然是没有看到他威胁昭阳帝的样子。
一个个本就傻眼的人顿时更懵了。
这什么情况??
他们拉昭阳帝过来,不是来找新太子麻烦的吗?
温岚胡说八道也就算了,怎么陛下的关注点也跟着就跑偏了呢?
就在众人面面相觑,不知所以的目光中,温岚却是淡定自若地将怀中的野鸭子给举了起来:
“儿臣的寿礼,便就是这只鸭子。”
“……”
寂静,偌大的空间里一时间一片寂静。
唯有温岚怀里的鸭子不知尴尬地发出了一道叫声。
“父皇,儿臣的寿礼虽是一只鸭子,但这鸭子却是意义非凡。
诗人有云:‘春江水暖鸭先知’,儿臣希望父皇能像这鸭子一样,做个善知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