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
大街依旧热闹,江小宁背着陈小小却不知道何去何从,反正漫无目的地走,走到哪里是哪里。他摸摸口袋,身无分文,除了那晚在摘仙山陈富贵给的信物。信物一块玉佩,至于玉佩长什么样子,江小宁一直也拿出来瞅瞅。
一路上,江小宁试着找陈小小说话,可对方一直沉默不语。就算江小宁说笑话,也无法让她有一丝反应。
“陈小小,今年多大了?”
陈小小没有搭话。
“你家人到底犯了什么罪为什么会发配边疆?”
她还是没有搭话。
“你怎么不向我打听关于你爹爹的消息?”
她仍旧不说话。
江小宁也不罢休,继续问:“你担心他吗?他可是很担心你呢。你能不能说句话,别憋着,心里难受。”
陈小小一如既往,保持哑巴状态。
江小宁也够有耐心,继续问:“你想哭吗?想哭就哭出来。”
陈小小还是没有说话。
但是,江小宁知道她已经哭了,而且哭的很伤心。因为她的泪水滴落在自己肩上。
没有声音的哭泣是最伤心的,伤到了骨子。
江小宁情不自禁哼起了平日里最爱哼的一首歌,刘德华的男人哭吧不是罪。只是被他改成了姑娘哭吧不是罪,显然是唱给陈小小听的。
“姑娘哭吧哭吧哭吧不是罪,再强的人也有权利去疲惫,微笑背后若只剩心碎,做人何必撑得那么狼狈;姑娘哭吧哭吧哭吧不是罪,尝尝阔别已久眼泪的滋味,就算下雨也是一种美……”
被他这么一唱,陈小小便哭出了声音。
“喂喂喂,满大街都是人,别人还以为我欺负你了呢。赶紧把眼泪擦掉。”
江小宁越说话,陈小小哭的声音越大。
周围异样的目光越来越多,都认为江小宁在欺负陈小小。甚至有人卷起袖子,摩拳擦掌准备揍江小宁。
见势不妙,江小宁只好背着陈小小往小巷子里钻了。
江小宁也不知道去哪里,反正背着陈小小一直走,一直走……
或许,他突然喜欢上了这样背着一个姑娘的感觉。这样的感觉很轻松,很愉快,所有的烦恼与伤痛都烟消云散了。
“如果救了她,就顺便娶了她……就算她一脸麻子,一脸痘子你也得娶她……”陈富贵的这句话又在江小宁耳畔回荡。然而,陈小小长相精致,是个绝对的冷美人儿。此刻的江小宁嘴角上扬,感觉自己正背着媳妇儿回家。
可很快他又暗自伤感起来,因为他又想到了还在大牢里受苦。不知不觉,眼角突然滚落几滴眼泪。他下定决心一定要救出灵儿。
陈小小的双腿被李苟史长棍重击,无法行走,也无法站立。如果放她下来,她也只能躺或坐在地上。
走到一条巷子的尽头,又出现热闹的大街。再穿过大街进入另一条巷子,就来到一个意想不到的地方。
这里与方才那繁华热闹的大街截然不同。这里就是一个难民区,一个乞丐窝。
破旧不堪的民宅与铺面等等,早已没了主人,扎堆成片的乞丐与难民成了它们临时的主人。
苍蝇蟑螂老鼠随处可见,臭气熏天让人作呕。
有些人不知道怎么就死了,一直等到尸体发臭才被人扔掉。
江小宁硬着头皮钻进一间稍微干净的破房子,然后把陈小小放下,让她背靠墙壁坐下。
房里大约有十七八个男人,席地而坐。他们虽然穿着破烂,但精神抖擞,有气质,不像是乞丐或者难民。
江小宁并不关心这些人,只在乎陈小小的腿伤。
“疼吗?”江小宁看着她那带着数条血痕的腿关心问了一声。
可陈小小还是不说话。
江小宁又道:“你在这里别动,千万别动,我去找大夫。”
就在江小宁准备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