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手托着下巴,发呆。
“阿弥陀佛,贫僧有些话不知当讲不当讲。”圆诚大师突然出现。
灵儿吹去身边石级上的灰尘,招呼圆诚坐下,“大师请坐,有话直说。”
圆诚没坐,站着说:“贫僧不明白,你们明明不是山匪为何要打着山匪的旗号?”
灵儿轻蔑地笑了笑:“山匪正义,山匪重情,我们都愿意当山匪。至于朝廷嘛,自打我爹被陷害,我萧家被抄家,我心中就只有江湖,打打杀杀也好,人情世故也罢,至少有一片属于自己的天地。大师,您看那片白云很美……”
“美,的确。但它是你抓不住的,是会散的。”
“无所谓了,至少我遇见过。”
“呵呵,施主心境豁达,心境豁达啊。”
“说什么呢,一会儿云,一会儿匪的。”江小宁慢慢走了出来,见到阳光后深吸了一口气,感觉神清气爽。
“夫君,你的伤。”灵儿赶紧起身去搀扶江小宁。
“灵儿,没事儿,来坐下聊吧。”
就这样,萧灵儿、江小宁、圆诚三人端坐在石级上,排成一排。
他们说贼匪,说江湖,说民间,说朝廷,最后说起了萧灵儿的父亲。
“灵儿,你没有想过让山寨所有人过普通老百姓的生活吗?”
“这样不好吗?没有贵贱,没有杀戮,平平淡淡,姑娘出嫁,男儿娶妻,男耕女织,夫唱妇随。他们用勤劳的双手耕耘属于自己的天地,这不就是老百姓的生活吗?”
“你们打着白云寨的旗号,朝廷终究不会善罢甘休的……”
“他们攻打我们寨子的次数还少吗?我们不怕!但我们会拼死抵抗,血战到底!”
“为什么要这样?”
“因为这个朝廷是黑暗的,是腐败的!我父亲为官清廉,却惨遭灭门,这还有天理吗?”
“你父亲是谁?”圆诚涂然问。
“萧俞。”
“沧州刺史萧俞。”圆诚激动了一下,紧接着又平静下来。其实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他内心是非常激动的,只是不想在灵儿与江小宁面前表现出来。
“大师认得家父?”灵儿惊讶地盯着圆诚。
“一州刺史怎能不认识。”
“那您也知道家父因何受害?”
“略知一二。好像是因为有人向当今圣上举报说萧大人私藏光王李怡一事,结果当今圣上信以为真,这才酿成萧大人的灭门惨案。唉,还好上天有眼,保住了他的血脉。”
“就算我爹藏了光王又如何?他是皇族,收留他有何过错?那些个皇子争权争位,为何要伤及无辜?我萧家上百人无辜惨死……”灵儿很憋屈,很无辜,每每提及此事,就伤心落泪。
圆诚大师道:“听贫僧一言,赶紧解散白云寨,让所有人下山去吧。山寨终究不是一个可以远离朝廷,过平淡生活的归宿。”
“灵儿,是啊,一旦朝廷下狠心,你这白云寨是抵挡不住大军的。再者,你是萧大人之后,如果他们知道萧家有后定会想尽办法斩草除根!对了,那个唐欲知道你的身世吗?”
“知道,他对我萧家有恩。”
“不好!此人心术不正,这次又因为爱而生恨,他不会善罢甘休的,说不准他会向地方官府举报你。这山寨中还有不少是你萧家的人吧?”
“是的,当年侥幸活下来的。”
“赶紧安排大家下山吧,朝廷知道此事一定会派兵围剿,到时候就来不及了。”
“夫君,我,我舍不得这里,我要考虑一下。”
“唐欲兴许已经向官府举报了,没有时间考虑了,灵儿听我的,相信我不会害你。”
“我……”
“灵儿,放心,不管发生什么事都有我。”江小宁给了灵儿勇气。
“夫君,再给我几日时间,让我考虑一下,不管做什么决定都要跟大家说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