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圆诚在某一个房间。
房间只有一张桌子,两把椅子。
圆诚与一个戴着白色木雕面具,身穿青衣的人相对而坐。
他们之间的桌上摆着一个紫红色小木匣子。匣子两侧雕刻着两条栩栩如生的飞龙。
圆诚盯着匣子道:“里面是何物?”
青衣面具人道:“主人托人加急送来的,至于里面是什么,还得您亲自打开一探究竟。”
圆诚将匣子移到面前小心翼翼地打开。里面躺着一个小瓷瓶,外加一封折了又折的密信。
“瓶子里是什么?”
“如果不知道是什么就看看密信。”
“装神弄鬼!”圆诚只好摊开密信过目。他越往下看越激动,越紧张,最后爆发,呵斥道:“简直是荒唐!天理不容!混蛋,我绝对不会这样做!要么你们干脆杀了我!”
“大师,别激动,难不成主人有过分要求?”
“岂止过分,简直丧尽天良!”
“大师,主人到底让你做什么?”
“他让我杀人!杀很多人!”圆诚很生气将密信扔在桌子上。
青衣面具人拿起来过目一番。
“毒死万浮寺所有和尚……”
“惨无人道,毫无人性!贫僧绝对不会这么做!”圆诚抓起匣子里的小瓶子准备摔碎。
“大师!万万不可!请三思而后行,主人的脾气你是知道的!出此下策他也是无奈之举,可谓是良苦用心。”
“我看他是别有居心!独孤白!你一定是被他蛊惑了!”圆诚把药瓶放回原处就要转身离开。
独孤白叫住他:“大师,还是考虑一下吧!这药奇毒无比,只要往水里滴上几滴,万浮寺的和尚一夜之间就死光了,保证神不知鬼不觉。”
“荒唐!他们有罪吗?”圆诚头也不回。
“没罪!只是改朝换代的需要。自古以来,谁的皇位下不是白骨成堆,冤魂无数……”独孤白话音未落就没了圆诚的影子,于是又抓起桌上的小瓶子暗自道:“既然你下不了手,那我只好亲自来办!”
圆诚来到大厅一眼就看到江小宁趴在桌上,酒还未醒,无奈,只好结了账,背他出了酒馆儿。
然后雇了辆马车飞奔出城。
一路颠簸,江小宁终于醒了。
旧伤未愈,酒醉伤头的他啊哟啊哟叫个不停。尽管如此,还在称赞忘忧酒馆儿的酒名不虚传。
提起这忘忧酒馆儿的酒,又不得不提起它的主人。于是江小宁又向圆诚打听它背后的故事。
圆诚倒也乐意把知道的都说给江小宁听。因为在大牢里江小宁替他扛下重刑后他就开始认定江小宁这个讲情义的朋友了。
就这样,反正路上闲着无聊,他就开始说起关于忘忧酒馆儿的故事。
他先说忘忧酒馆的掌柜。掌柜是两个人,一男一女。他们身份不详,据说两人年龄皆过百岁,但容颜未老。男掌柜名叫白云溪,女掌柜名叫花沐月。
白云溪是天底下最痴情的人,一生追求花沐月,从未变心。花沐月,却是天底下最绝情的人,她虽然深爱白云溪却从未动过情。两人此生不离不弃,但形单影只。他们把毕生精力都花在了经营忘忧酒馆儿上。
一个喜欢在白天拥挤的客流中听别人的故事。一个喜欢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把故事讲给别人听。
他们用故事酿酒,品世间百味。在忘忧酒馆儿,不但能品尝到天下第一的美酒,还能品味人间的喜怒哀乐。白云溪与花沐月除了酿酒,还卖故事,卖那些早已尘封的前尘往事,前提就是要满足他们的条件。因为这两个人的性格怪异,所以提出来的条件也十分苛刻。
首先,买故事的人必须是单身的年轻男女。如果男子是王公贵族,那么他必须要与一个青楼歌姬相爱。如果男子是富商子弟,那么他必须要找一个最穷苦的女子相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