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礼做梦都没想到,阿萱居然会将这些禹王旧部都请进了宫来。
可怎么会呢?
太后留在宫里的人根本没提及这一茬啊!
这段时日,阿萱在宫里的一举一动都是被太后的人给监视着的,她到底是什么时候将人请进宫来的?
眼见着陈礼那一脸的不可置信,阿萱嘴角却是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怎么义父还没明白?这些日子你们所看到的那些,都是我让你们看到的。”
她白日里与胜儿一起愁眉不展,可夜里,她却借着这一身的轻功轻易变离了宫去做她想做的事。
掩人耳目而已,又有何难?
陈礼似乎此刻才想明白了,却仍有不甘,“纵有禹王旧部相助,可太后手中还有先皇留下的兵马!若两军交战,伤的是京都的百姓,毁的是大棠的社稷!”
他想,阿萱那样心系百姓的人,断然不会想不明白这一点的。
阿萱冷眼看着陈礼,嘴角的笑意也渗着几分冷意,“所以,我今日才会请义父进宫。”
她固然是要弄清楚当年的真相,但也不仅仅是让这些禹王旧部能够归顺于她。
她还要借着陈礼的名义,请君入瓮!
陈礼不愧曾是禹王的谋士,阿萱只这样轻点了一句,他就想明白了,当即瞪大了眼,仿若已经预示到了太后的未来。
阿萱却是一挥手,“将我义父请下去好好休息。”
好戏,还是得等着太后来了才能继续。
“是!”几名暗卫应声,便是要上前架住陈礼。
却在这时,胜儿不知为何去而复返,朝着阿萱跑来,“夫人!朕想到法子了!”
许是被自己所想的法子给惊艳到了,胜儿并没有第一时间察觉到场面的变化,他朝着阿萱跑了过来,恰好是从陈礼的面前经过。
说时迟那时快,陈礼夺过暗卫的手,猛冲上前,一把将胜儿拽了过去。
一手按住胜儿的肩膀,一手死死掐住胜儿的脖子。
“都别过来!”陈礼厉声一喝,手下加重了力道,胜儿一下子就翻了白眼。
见状,暗卫们不得阿萱命令,一时不敢上前。
而在场的几位将军也是厉声喝道,“混账东西,居然敢挟持皇上!”
“陈礼!你当真是不要命了!”
几位将军早就因着当年的真相而对陈礼愤恨不已,此刻见陈礼居然还挟持了年幼的皇上,已是个个手握剑柄,做好了随时冲上去杀了他的准备。
阿萱亦是眉眼凌厉地看着陈礼,掌心已是在不知不觉间凝了力,“义父该知道我如今的本事,你快不过我。”
不同于那几位将军,进宫时为让他们安心,阿萱并未让人卸了他们的武器,陈礼进宫时可是被好好搜过身的,身上别说是利器,就连一根针都没有。
此刻虽然胜儿就在陈礼手中,可他并不能一下子就掐死胜儿,但阿萱一掌就能将他的心脉全都击碎。
陈礼自然是知道的。
可如今,他手中的小皇帝已是成了他最后的武器。
他眼圈微红,看着阿萱,“我知道,我今日必死无疑,可我不能害了自己的亲女儿!你赢了,你让我出宫,你让我死在宫外,可好?”
宫外还有他的人,他死了,他的人会将他的死讯带给太后,到时候,太后就会知道事情出现了变化,她就能有活命的机会!
却在这时,念念也来了。
她原本就是追着胜儿来的,只是那一双小短腿实在跑不快,才会晚到了这么多。
可一来就看到自己最亲近的爷爷正挟持着自己最喜欢的皇帝哥哥,念念一下子就愣住了,惊呼起来,“爷爷!你要干什么!”
听到念念的声音,陈礼的身子猛然一僵。
他愣愣地转头看向不远处的念念,眼泪一下子就掉了下来。
而念念也是急得大哭,“爷爷,你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