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这么些年,突厥是什么德行她自是清楚的。
这一次,她想借与突厥的战事将粱煜调去边关,却也不敢真让突厥人掺和这一脚。
否则,百姓受难,她可担不起这千古罪人的骂名。
但,要让粱煜离京,也就只有突厥这一个借口,她不得不冒这个险。
眼见着阿萱脸色有些凝重,红微方才柔声劝道,“时鹰他们半个月前就已经带着兵马抵达凌城了,你放心,倘若突厥那边真有异动,时鹰他们会帮着一并抵御突厥的。”
想到时鹰所带的那支队伍,阿萱微蹙的眉心才终于舒展开来。
那支队伍,是刘翁的。
当年刘翁给她那块令牌时并没有与她说实话。
那令牌,其实是块兵符。
刘翁辅佐七皇子多年,暗中收拢了不少兵马,但这件事,连七皇子都不知道。
阿萱不知道刘翁当初为什么到死都没有起兵。
可能是他知道有粱煜跟公孙羽在,就算他起兵也无济于事。
也可能是这位前朝宰相也是个心怀百姓之人,不舍得黎明受苦。
总归,他收拢的那些兵马,最后都成了她的了。
如今想来,当初太后那么想要她手上的令牌,大约是知道这件事的吧!
如今时鹰他们已经在凌城,倘若突厥怀有歹心,时鹰他们便能保护百姓。
倘若哥舒阿依真的听话,那时鹰他们就会佯装成突厥人在凌城外叫嚣。
势要把粱煜骗离京城不可!
等他发现凌城那边只是个骗局,再赶回来,京内的事儿已成定局,他那样在意大棠百姓的人,也断然不可能有什么大动作的。
思及此,阿萱的眸色越发阴冷。
她知道太后也是重生回来的,却不知上一世究竟发生了什么,为何太后要阻止无相助她重生?
但这一世,太后决不能再垂帘听政,这大棠的江山,是小皇帝的,没人能夺走它!
想做女皇?
呵,下辈子吧!
这雨,越来越大,打在窗户上哗啦啦地响。
窗枢间甚至都渗进了雨水来,这小小的阁楼被那么大的雨包裹着,竟是有种岌岌可危的感觉。
雨,下了一天一夜。
而阿萱也在阁楼内的摇椅上,坐了一整夜。
翌日,雨渐渐停歇,陆续有客人进了安庆楼来。
口中说的无非是昨夜大雨倾盆,家中差点被淹了。
还有摄政王淋了一夜的雨,方才抱着摄政王妃的头颅,昏死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