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着阿萱依旧不说话,红微不禁长叹了一口气,道,“你若还是不知道该如何,不如就问问自己的心,从心而为。”
红微说完这话便走了,只留下阿萱一人坐在屋里,沉默得好似一座石像。
在怨了粱煜这么久之后,她突然发现上一世的事情还有第二种可能性,这让她的情绪久久不能平静。
她该如何继续面对粱煜啊?
如果真相真如红微所说的那样,那,她万万不该再如此冷漠地对待粱煜吧?
可,如果不是呢?
那不是显得她愚蠢又可笑吗?
阿萱缓缓闭上了眼。
她觉得这个问题复杂至极,不是她可以轻易就想明白的。
所以,暂且便不去想了吧!
就这样,三日后。
刘昌的情况突然急转直下。
原本靠着红微在宛太妃那搜来的几片雪莲叶子入药,刘昌的情况一直很稳定,可这一日,刘昌却突然浑身抽搐,口中不断渗出黑色的鲜血。
阿萱为刘昌施针,好不容易才令其平静下来。
红微站在一旁,担忧不已,“刘昌怎么样了?”
阿萱微微摇了摇头,“暂且是稳定了,可这毒在他体内越久,反噬得就越厉害,我也不知道他能不能撑到无相研制出解药来。”
闻言,红微看了刘昌一眼,眉心紧拧,“那还有别的办法吗?”
“找无月阁要解药。”阿萱微叹了一声,“可,金羽卫尚未查出无月阁在何处。”
像这样的杀手组织,自然是藏匿得极好,否则江湖上这么多仇家只怕早就联手将其灭了。
思及此,阿萱的目光落在刘昌那略显乌青的脸上。
难道,刘昌就只能这样等死了吗?
难道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身边的人又一次离自己而去吗?
阿萱的双拳紧紧握起,权衡良久,终于还是转身大步离去。
她虽被下了禁军统领的职位,可金羽卫统领的职务还是在的。
进刑部大牢,自然也是轻松得很。
再次见到刘翁,阿萱竟意外地在刘翁的身上发现了伤痕。
相比起上一回来时,刘翁在这大牢内游刃有余的样子,这一次,显然刘翁是与之前那个暗中保着他的人发生了矛盾了。
而对于阿萱的到来,刘翁表现得倒是挺开心的。
几乎是凭借着她的脚步声就辨认出来了,快步摸索着行至牢门出,冲着阿萱便笑道,“老夫知道,你一定会来的!”
刘翁的眼睛看不见了,听力倒是越来越好了。
阿萱看了眼他身上的伤,这才问道,“你不是说你手底下有不少能人异士?怎么不救你出去呢?”
刘翁咧着嘴笑,“可惜就可惜在,未能收拢一位武艺高强者。”
所以,他手底下的那些人根本没本事来劫狱。
就算有,也逃不了多远的。
阿萱眉心微沉,而后从怀中拿出一块刻着麒麟的令牌,犹豫了一下,还是开了口,“这令牌,怎么用?”
她从前说过,不会继承刘翁手底下的任何东西。
可刘翁的人,大多都是江湖人士,她想,金羽卫找不到的无月阁,或许刘翁手底下的那些人可以找到。
听到阿萱这样问,刘翁脸上更是多了几分‘早有预料’的得意。
“老夫就知道,你一定会接受这令牌的!”说着,他便席地而坐,冲着阿萱笑道,“若想知道要如何使用这令牌,就跪下来,给老夫磕三个响头,叫老夫一声‘义父’。”
“你在做梦?”阿萱想都没想便回绝了。
萋萋的死跟刘翁脱不了干系,她可不会认贼作父!
刘翁也不恼,只浅浅轻笑,却也不说话,好似要不要磕这个头,全看阿萱。
只不过,她若不磕头,他也不会教他如何使用那令牌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