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叹气。
将领都有带熟手的兵,兵熟悉了将,将熟悉了兵,打起仗来就能无往不利。他好不容易把手下的兵操练熟了,又被转手到庞毅手上,现在再回来,还能有以前好吗?何况军中还有个当了他们一年多主将的庞毅,届时下军令,士兵们听他的还是听庞毅的?
要不怎么说,不懂打仗的就不要管什么军政。
嘉康帝一辈子没打过仗,虽然登基后军权握在他手,可就他这东一榔头西一棒子的军令,谢允伯就能断定他没怎么参悟兵事的书。
可谁让他是帝王呢?
而谢允伯自己也需要军功,所以这仗再难打也得打。
“我跟平远这一去不知何时能回来,你在家好生照顾爹,让铭儿好好读书,二房三房的,不要理会他们。”
王氏点头。
“我知道。”
说完,她又蹙眉,眼里微闪泪花:“我真的不能去照顾宁儿吗?”
谢允伯心一痛,叹道:“谁让你是武将的家眷呢,朝里如何肯放你们走?”
“平远悄悄去看过她几回,她长大了许多,生活不富足,但还算衣食无忧,我韩家的表弟、表侄表侄女在那陪她,你不要太担心了。她是我唯一的女儿,我一定会接她回来的,你放心。”
王氏揩掉泪,点头:“你去吧,家里我会照顾好的,我等你们回来团聚。”
谢允伯点头,又忽然想到什么,低声开口道:“京中如果有什么变动,你们也要见机行事。”
虽然久不在朝野,也不参与权力争斗,但谢允伯也感觉得到朝廷的千疮百孔,再不把储君定下来,恐怕天都要塌了。
也不知嘉康帝在想什么,有人上书提及立储之事,他还要发怒,已经降罪好几个官员了。
嘉康帝缠绵病榻,已经有数月没有上朝,只怕……
京城的风云,可能不远了。
“千万千万,不要跟二房三房扯上关系,他们富贵了与我们无关,他们落魄了,也牵连不到我们,有不懂怎么处置的,就去问爹。”
王氏颔首:“我明白了。”
谢允伯理好家事,隔日便带着谢容钰一起,三军会合,向西进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