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手里还有一面沟通安丰的符节,把这个给他,或能保他无事,届时嘉康帝还活着就会倚重他,嘉康帝死了新皇帝也会忌惮他几分。
她快速地写好信交给云九。
“阿茹。”
李茹回神:“南哥哥?”
“去接了郑家的单子。”
“啊?”
“接了郑家的单子。”
许澄宁重复了一遍。
“我来会会他们。”
京城。
经过一连几天风声鹤唳之后,京城的终于恢复了以往的安详与平和,街市上继续热热闹闹地吆喝叫卖,仿佛那几日的兵变的惊心动魄不曾有过。
一辆马车驶了出来,马车不大,还有点旧,却被一队官兵严密包围着,看着不像保护,倒像是看守。
街上的人让出了道,却又频频观望。
“听说了吗?好像是贬去蜀州。”
“蜀州啊,那么荒凉。”
“圣上已经大发慈悲了,顾及骨肉之情,都没有把寿王……啊不,四皇子贬为庶民。”
“有区别吗?他不贬,将来……”说话的人用极小的声音道,“将来新皇也会贬啊,不单贬,还会……”
他在脖子前做了个刀割的手势。
“这你就错了,哪还会留到那时候,没准路上就要没了呢,等着吧……”
马车里的闵侧妃听得小脸煞白,梨花带雨地抚着肚子道:“王爷,这可怎么办?我们的孩子还不到两个月啊!”
寿王脸色僵硬:“还叫王爷,你想……害死我吗?”他声音压得极低,极可怖。
闵侧妃吓了一跳,眼里包着泪,不敢出声,只能抱着秦罕不停抽泣。
寿王心中其实恐慌得不行。
他虽然也蓄养了不少暗卫,可敌人也有,这一路肯定暗杀不断,他能保命到什么时候?
秦弗说得对,他不该心急的。
他当时把让田隆调兵进京的计划说出来的时候,的确遭到了不少人反对。那些人一口一个世子说不行,听得他越发恼怒,觉得秦弗要爬到他头上来了。
干脆就瞒着那些人,悄悄给田隆传了信,可没想到端王宁王都一副入了他的套吃了大亏的样子,让他一时不防,又无人接应地着了他们的道。
寿王党完了。
他完了。
他还能有机会吗?
寿王望着皇宫的方向,心中惶惶。
嘉康帝则在皇宫里发脾气。
他身子越发差,又急怒攻心,看起来就像个鬼一样。
他病来如山倒,昏迷抱病这么久,醒来能治病的丹药没了,还有人要来抢自己的皇位了。
海公公低着头道:“当时慧乘见状,怕被治罪,就要偷跑,被禁军拦住,幸而没让他跑掉,奴才已把他关进密室了。倒是那个谢琼絮,跑了……”
“跑了?她是不是回了谢家!是不是回了谢家!是不是把朕的事说出去了?”
“奴才不知!”
“朕就知道,满朝文武,没一个忠心的!没一个忠心的!他们全都在算计朕!”
嘉康帝眼窝深陷,深不见底的眼睛释放着癫狂。
他不省人事这么久,醒来时听到寿王的事,想起每月依赖自己解药的秦弗,以为他可能死了,没想到他不仅生龙活虎,还跑去西陵出使了!
秦弗骗了他!
他的好孙儿啊!竟然骗了他!
被蒙骗被欺瞒、手中棋子不受控制的滋味涌上来,他全部发泄在了寿王身上,却还不能废了寿王皇族的身份,因为他要诱着秦弗回来,然后再狠狠治秦弗的罪!
“萧氏还没找到?”萧氏即是寿王妃。
“禀陛下,还没。”
“找不到,就找她的娘家人,朕就不信,逼不出秦弗来!”
他说完,又悲恨长呼:
“满朝文武,无人可信!无人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