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欸,这就去。”
胖妇人姓葛,是刘氏特意雇来照看小女儿的婆子,另还有个十二三岁的小姑娘巧娘,平常做点洒扫浆洗的活计。
葛婆子拿绑布把丫头背在身后,慢吞吞进了厨房,又听见刘氏在骂巧娘为什么不洗衣服。
刘氏训完了一顿,左看右看。
“小福呢?”
巧娘抱着木盆,背对着她撇了撇嘴。
“出去玩儿了。”
刘氏也只是随口问问。她这个儿子从小就这样,一天到晚见不着人,饭点一到就回来了。
在家不声不响跟个锯嘴的葫芦似的,在外面却打架惹事天天不落,在岐山村的时候没少让人打上家里来。
刘氏正要喊阿梅,就见许秀梅打扮得花枝招展,妖妖娆娆地从门口进来。
与她同行的还有另一个涂脂抹粉的女孩儿,是邻居胡大夫家的女儿胡香香,跟许秀梅倒是志趣相投,没两天就打得火热。
“你来得不巧了,妙玉坊每月初一都出新款式,好看得紧,没个一二十两拿不下来。你要是早搬过来几天,我就带你去看了。”
“那下月初一去啊!记得叫上我!”
“没问题!”
两人甩着帕儿作别,许秀梅学人拿帕子捂嘴,低头娇笑着走进来。
“死去哪儿了?!”
刘氏眼尖地看到她腕上的新珠串和鬓边的新耳珰,气不打一处来。
“贱蹄子!当银子是大风刮来的不成?!你是勾栏的婊子不成?打扮成这副骚媚样是给谁看?!”
许秀梅撅嘴:“你又不是没钱,我花点怎么啦?!京城里的小娘子,谁不是打扮得漂漂亮亮的!”
“人家是什么人,你是什么人,你敢跟人家比?往后我一个子儿都别想我给你!”
“娘!”许秀梅尖叫。
母女俩开始了这个月的不知第几次吵架,从白天一直叫骂到夜幕降临,丫头在屋里跟着哇哇地大哭大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