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不必内疚,就算大人没有这层意思。我既然来郧州任职,指定也会得罪这付家的。咱们是志同道合的人,自不必说连累谁!”
沈南宝这丫头啊,那是万般的讨人喜欢。
单大人就点了点头:“以后这郧州织造能交到你的手上,老夫就放心了!后生可畏,后生可畏呀!”
说完这话,单大人就笑嘻嘻的走了。
倒是等人一走,沈南宝这才回头,瞧着一直都拉住她没放的江未臣。
“只是那付清如此生气,会不会给江家带来麻烦?”
她自个儿倒不怕,只怕会影响到江家。
“无碍。”
瞧出沈南宝的担忧,江未臣反倒是笑。
“得罪他们的事儿做多了,也不怕多这一件。”
“天色不早了,我送你回院子。”
“好。”
看江未臣神色轻松,确实不为此事所扰,沈南宝这才放心。
她便没多说,就跟着江未臣一起,直接回了后院。
倒是离开织造司的付家父子,那是脸色一个晒一个的难看。
尤其是付明轩,一口牙都要咬碎了:“爹,这个江未臣也太嚣张了!”
“他们江家已经离开朝堂多年,就算当初官位再高,那也是落毛的凤凰不如鸡了!今日居然敢如此挑衅我们,那可不能放过他!”
“不如今夜我就派人去,取他性命!就单凭芳贵人一个年老色衰,只是在贵人位份上的后妃,也不能将我们如何!”
“不成!”
付明轩才入仕不过三年,并不知道江家厉害,付清就断然拒绝。
“江家当初在朝之时,这江老太爷和江秉怀,在朝中那是举足轻重。父子二人皆官拜二品大员,与朝中众多文臣武将,也是关系非浅。”
“就连这个江未臣,小小年纪,也是足智多谋。当初匈奴王子前来求亲,可是他仅凭几句行酒令,就保住了历朝颜面!”
“圣上同太子以及朝中不少官员,都对这个江未臣十分重视。倘若他突然出事,势必会引来风波!”
在如今这关键之际,绝不能出这样的差错!
“那难道今日这口气儿,我们就这样咽下去?”
付明轩明显很是不甘心的样子:“况且就一个小小的江未臣而已,哪有那么厉害?”
他呀,就是容易轻敌。
付清就摇了摇头:“这口气暂时咽下,不伤筋不动骨的,怕什么?”
“等到时候大将军成事,咱们有的是机会,把你表叔给接回来!想要成大事,吃些苦头算什么?”
“也对。”
付清这么一讲,付明轩就笑起来。
“这眼看着大事将成,以后啊,咱们有的是报仇的机会!”
接下来的这两日,沈南宝都没怎么离开织造司。
只带着江未琳,在织造室里头查账。
许多小问题的账目,她也并未有计较那么多。只是将织造司的余银整合了起来,并琢磨着将各大机房里头积压的那些布匹丝线。全都做成成品售卖,换取银两,填补亏空。
而她刚做好这些账目,就被来传人的差役,叫到了议事厅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