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事儿,以往也是经常有的。
可程黛罗心思单纯,当郝连祁只是偏心而已,可如今被沈南宝点醒,她才发现原来他们这是处处在欺负她的无知。
故程黛罗动了动这嘴,一时间气得简直不知道该如何反驳才好。
而同桌而坐的程芯冉,这才后知后觉的道:“爹爹,这件事情怎么能怨得了我娘?终究是富贵自己闯的祸,他被关也是应当的。且爹爹自己都不能从沈南宝那头讨得好处,我娘怎么就能了?”
“怎么就不能了?”
程芯冉这话,姚颜听了可不乐意了。
“大姐可是程家大小姐哎,最是有面子的,谁人敢不给她几分薄面?这沈南宝又算是什么?”
“芯冉啊,姨娘知道你不喜欢我,也不喜欢你姐姐跟富贵这个唯一的弟弟。可是你弟弟是你爹唯一的儿子,也是你以后唯一的娘家人,你以后可还得靠他呢!”
姚颜这个意思是,程家母女二人都是不拿郝富贵的事情当事儿的。
郝连祁越听越是生气,脸色就沉了下来:“黛罗,你是正室祖母,连这点肚量都没有,就不怕别人笑话吗?”
“我的肚量还不够大?”
姚颜一说,这郝连祁就要开始为难她。
程黛罗忍不住就红了眼眶:“老爷大可以出去打听打听,有哪家招赘的人家,会将赘婿纳的妾接进府里来,还生下了一对儿女的!这些年来,姚氏母子三人的吃穿用度,哪一样不是我程家的?老爷还觉着我不够好?”
本来程黛罗一向大度,为了家中和睦几乎从来不顶嘴。
故今日她这一说,可气坏了郝连祁:“是,我是入赘道你们程家的!可是这可不代表我郝连祁就占了你程黛罗的便宜,吃了你程家的软饭了!”
“这些年来为了打理你们程家的家业,我起早贪黑的干,你眼里可看到过半分了?”
“到头来你还不是防着我,把那些生意都变卖了。你心里如何想的,真以为我不知道?”
郝连祁越是动气,这声音就越发的大了起来。
程芯冉怕他们吵起来,就赶紧起身打圆场:“爹爹,我娘亲肯定不是这个意思。娘亲一直都是听您的话的,您可不能冤枉了她啊!”
“我敢冤枉她?”
闻言,郝连祁嗤笑:“人家可是金枝玉叶的大小姐!我是个什么?我只是个无权无势的孤儿而已,我可不敢冤枉了她!”
事已至此,程黛罗的心都寒到了极点。
她只得咬牙道:“我昨儿去查了账目,想要从帐上支五十万两银子。可是管家说银子都被你支出去了,我且问你,这些银子你拿去哪儿了?”
“你……”
本来郝连祁理直气壮的,可现在一看事情败露,他瞬间就变了脸色。
姚颜也紧张起来,下意识的就跟郝连祁交换了一个眼神。
而郝连祁的眼神之中,很明显的就露出几分杀气!
不过他还是道:“这银子我是取出去买船了,准备做河运的生意。我都这把年纪了,想自己做点事情还不成吗?当初你爹不肯放权给我,如今你也是处处查我。你们程家要是真的容不下我,我走了就是!”
每回吵架,郝连祁都用这一套。
若不是方才他眼神中的杀气被程黛罗瞧见了,她恐怕又要被他拿住了。
故程黛罗就道:“这么些年了,我也想明白了。你也是处处不信我的,且也觉得留在程家委屈了你。你要真觉得我程黛罗对你不起,你要走就走吧!这些你拿出去的银子,差不多也有程家的大半身家了,我就当送你了!”
程黛罗会这么大方?
她这话一出,姚颜可是不大信的。
她就道:“大姐啊,这些要都给老爷拿走了,你手上的家产可就所甚无几了,你真的舍得?”
“我程家的家产多着呢,又岂是你一个妾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