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罡回来了。
买了烧鸡、酱牛肉和一堆鲁菜，主食是手抓饼。
“刚才燕子的老公高飞来过，买走了一个砚台，三支毛笔。”
我把860元放在了尤罡手里。
通过钱数，尤罡就能确定卖出去的是什么样的砚台和毛笔。
“原价买的啊，看起来痛快，其实是个傻货，讨价还价省下来的难道不是自己的吗？”
“高飞应该是你的老顾客了，但你对他的印象似乎不太好。”
“最开始，我对高飞印象还行，可后来发现这人很愚蠢，属于不怎么开窍的那种人。肯定不是坏人，但是不能够给身边的人带来快乐。福海茶业大总裁燕子嫁给了这种人，够苦闷的。”
尤罡拿出了两个玉酒杯，开了一瓶二锅头。
尤罡倒酒时，我一直看着他的脸。我看到了沧桑，也看到了欣慰。
今天尤罡的心情应该还可以。
碰了杯，我抿了一口高度酒，夹了一块酱牛肉慢慢吃着。
我想让尤罡先开口，可他一直安静的吃东西，我只能问了出来。
“尤叔，你打算跟我聊点什么，在这里聊方便吗？”
“就一件事，等3月下旬，你陪我去一趟缅北，进一批货。”
“这批货合法吗？”
我貌似开玩笑的问了一声，尤罡的脸色立马冷冽起来。
“你看店里的东西，合法吗？还有，我这人就连案底都没有。如果你怕了，你可以不去。”
“我没什么好怕的。”
我用脚指头都能想到，尤罡让我陪他去缅北，不只是为了弄一批手串和珠子回来。
接下来，我和尤罡都很沉默，吃着菜，时而碰杯。
一瓶二锅头快见底了，我才说道：“尤叔，你给小花开的药，是不是包括了恢复心智和记忆的成分？”
尤罡没有迟疑，但说话的声音很轻：“我给小花开的药成分很复杂，大部分成分都是用来治疗怕疼隐疾的。如果你觉得自己精通中医和药草，咱们可以谈一谈。如果觉得自己不太懂，就不用问了。”
“我不问了。”
虽然尤罡的回答不够肯定，但我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吃过饭，我和尤罡坐到了靠近柜台的位置。
我压低声音说：“听子豪的意思，现在寻找当年野玫瑰的人不只是吕汉申一个人，而是整个吕氏家族。”
“是啊，虽然说吕汉申在家族地位很低，但现在家族也开始支持他了。因为吕汉申查出了肺癌，日子不多了。”
“这……”
我还是很吃惊的，“目前吕汉申什么想法，想在临死前和野玫瑰相处一段时间，还是想在临死前带走了野玫瑰？”
“后者。”
尤罡清冷的说着，“男人和女人之间的感情，很多时候都是一厢情愿，希望有感情的人就认为有感情。就拿一日夫妻百日恩来说，如果真有这么神奇，离婚率和出轨率就不会那么高了，也就不会有那么多夫妻反目了。”
尤罡又说，“野玫瑰和吕汉申不是夫妻，也算不上恋人，缘起欺骗和猎艳，各有所求，野玫瑰因此葬送了吕汉申的一生。对吕汉申来说，必然是剁了野玫瑰比拥抱野玫瑰更痛快。”
“可是野玫瑰对吕汉申是有感情的，否则不会给他……”
生孩子三个字，我没敢说出来，虽然外面路过的人不太可能听到。
“武松，你还是太年轻了，你还是太善良了。我不是说善良不好，但面对某些事和某些人，你的善良会让自己失去防守，当你的一颗心坦诚时，对方的刀子就刺来了。”
尤罡是真怕我听不懂，又低沉道，“现在是吕家不想让野玫瑰好好活着，而不是野玫瑰想把吕家怎么着。这么一来，野玫瑰单方面的感情算个毛？”
“有道理。”
“你丫太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