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羡点点头:“舅舅当年并非主谋,而是贪财,他也是被高家人哄骗了。”
沈稚听见这话,脑海中就浮现出当初江羡奉命去调查这些事的时候,还遭到了不少危险。
“难道当初那件事,高贵妃也插手了?”
她还记得,江羡后来并未查到背后主使是谁。
“嗯。”他道,“高家从很早之前便在谋划夺位一事。”
想起大赦的事,沈稚不自觉地就想到了林家。
“林家可也在大赦的名单里?”她问。
江羡摇摇头:“林家的罪,比舅舅犯的严重的多。”
况且,林家才流放多久,从京城去流放之地,便要走几个月的路,如今只怕刚到没多久呢。
沈稚的心底稍稍有些唏嘘:“这也算是林老爷自作自受了。”
江羡只是笑笑,并不说话。
对于林家,他如今谈不上恨,一切都过去了。
次日便是除夕,侯府上下早早的便起床开始忙碌了。
棣哥儿如今倒是不缠着沈稚了,反而缠的柏哥儿没有一点空闲。
年夜饭仍旧是摆在老夫人院里的,今年不准放烟花爆竹,倒是少了很多乐趣。
不过一家人围在一起也很热闹了,柏哥儿特意给棣哥儿做了两个花灯,让他提着玩。
两个孩子在院子里玩的不亦乐乎,像是不知道冷一般。
松哥儿还是一如既往的躲在三夫人怀里,也不肯跟着两个哥哥去玩。
这孩子一岁多了,却还不会走路呢,走到哪儿都要抱着。
老夫人瞧在眼里,有几分不快,便对三夫人道:“男儿家,总这么娇养着怎么行,抱出去人家还以为是个姑娘呢。”
三夫人嘴角的笑就僵硬了一下,片刻后才缓过来,然后道:“松哥儿还小呢,还没学会走路,等到明年就可以跟着哥哥们玩了。”
“莫说眼前的棣哥儿,早就会走路了,如今话也说的利索。就说柏哥儿幼时,那也是天资聪颖的,怎的这松哥儿是半点没遗传到。”老夫人又习惯性的开始教训起三夫人来。
这让三夫人面上有几分难堪,眼眶都微微泛了红。
这倒让江绍有几分心疼,忙道:“母亲,这也怪我,平日里忙公务,没工夫陪着孩子玩耍。”
“你自忙你的去,这后院跟教养孩子的事,本该是你的媳妇做的。”老夫人继续道,“都说慈母多败儿,你这般骄纵着松哥儿,日后长大了,还不知要给家里惹多少祸事呢。”
听到这里,三夫人已经压制不住泪意,眼泪大颗大颗的往下流。
她哽咽着道:“母亲教训的是。”
说完,她便站起身,将怀中的松哥儿塞到了江绍的怀里,然后哭着大步走了出去。
“这……”二夫人凝着眉,轻叹了一口气,也站起身道,“我去瞧瞧三弟妹。”
这大过年的,也不知老夫人是多吃了几盏酒还是怎么的,这样不分场合的训斥三夫人。
虽说从前三夫人也是这般过来的。
可三房到底分出去这么久了,她平日里上头也没有婆母压着,这日子过的不知多松快。
如今大过年的还要被当着全家人的面训成这样,她哪里还忍得住呢?
三夫人一跑出去,江绍怀中的松哥儿便炸雷一样的哭起来。
老夫人喝了几杯酒,正是高兴的时候,突然听见他这么哭,就有几分不悦:“这孩子,大过年的哭什么哭?没得招来晦气。”
江绍抿着唇,面色微微有些难看,他轻声哄着怀里的孩子,可松哥儿却只管扯着嗓子嚎哭,半点也不领他的情。
沈稚到底也是当母亲的人,不忍心看一个这么点大的孩子哭成这样,就走过去温声道:“三哥,让我来哄哄孩子吧。”
江绍满头大汗,十分窘迫:“麻烦你了,四弟妹。”
沈稚将孩子接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