纱橱外,沈老夫人与沈稚听着里面传来沈云沁那痛苦不堪的声音,都同时皱起了眉头。
“这个沈云汐,怎么下得去这么重的手!”沈老夫人愤怒地道。
“昨日我已吩咐人断了她的一日三餐。”沈稚皱眉,冷声说道,“即便不能要了她的命,也要让她知道好歹。”
“当初我就不该心软,让那白林军进门!”沈老夫人懊恼道,“否则如今也不会发生这等事了。”
“都那么多年前的事了,您也不会算到会有今日啊。”沈稚轻叹口气。
事到如今,说这些都没有任何意义了。
约莫半个时辰后,里面的动静才小下来。
沈稚扶着沈老夫人进去看她。
单二太太早在一旁哭成泪人,沈云沁也好似才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浑身都汗湿透了。
也或许是上药太疼,她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
沈老夫人见状,便皱眉对单二太太道:“哭什么哭?没得晦气人。去给云沁拿两套换洗衣裳来。”
单二太太这才好像回过神一样,连忙点了点头,然后出去。
沈老夫人则是坐到沈云沁手边,轻轻拍了拍她的手,温声道:“好孩子,苦了你了。”
“祖母……”沈云沁眼眶红红,有气无力地唤道。
“这件事,祖母知道是你受委屈了,你放心,祖母不会让你白白受伤的。”沈老夫人说这话时,眸中迸发出来的那抹冷厉,让沈稚都看的心惊。
从纱橱里出来,沈老夫人便命人去将沈云汐带来。
沈云汐被饿了一天一夜,早就四肢无力。
被婆子拖着进来时,路都走不稳。
她进了厅堂,一抬眼看见坐在沈老夫人下首的沈稚时,一张脸立刻就变了:
“沈稚!”
她咬紧牙,那神情好似巴不得扑上来咬沈稚两口。
婆子将她一把扔在地上,又冷又硬的地板磕的她浑身都疼。
“沈云汐,你目无尊长,无视家规,欺害同族,今日我便请了祖宗家法,让你知道厉害!”
沈老夫人可没有与她客气,冷眼扫过身旁婆子。
那婆子手中端着黑漆托盘,盘中放着的正是沈家家法:九骨藤鞭。
这家法沈稚十分眼熟了。
因为它常年被供奉在沈家祠堂内,她跪祠堂从小跪到大,再熟悉不过。
但今日,还是第一次见它出祠堂。
趴在地上的沈云汐见状,扯着嗓子便尖叫:“你敢!”
“你看我敢不敢!”沈老夫人厉声道,“给我摁住了她,狠狠打上三十鞭!”
已有粗使婆子上前按住沈云汐两只手。
沈老夫人的贴身婆子执藤鞭上前,干脆利落的就是一鞭子抽在沈云汐背上。
“啊!——”她疼的大叫,再也忍不住,口中大放厥词,什么话难听专说什么话。
沈老夫人听得大怒,指着她道:“给我狠狠的打,打到她说不出话为止!”
婆子不敢再耽搁,又是几鞭子下去。
这一下,沈云汐疼的再说不出话。
鞭子抽过的地方,她的衣服已经破了一些,隐隐有血迹渗透出来。
沈云汐再怎么样也是娇生惯养长大的,这皮肉自然比寻常人要嫩些。
这么几鞭子就够她喝一壶的了。
若真要打满三十鞭,只怕还没打完,就能要了她的命。
可沈稚没有半点心软。
她端着手边的茶杯,慢慢喝着茶。
沈云汐这样的人,死不足惜。
不过,刚打满十鞭,沈云汐就疼得晕死过去。
执鞭的婆子不敢再下手,忐忑地看向沈老夫人:“老夫人,三姑娘晕过去了。”
沈老夫人抬起眼,凉凉地看她:“三十鞭可打够了?”
婆子不敢再说话,举起鞭子,正要继续打时,外头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