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意思是,这诏狱指挥使,他不想当了?
“你可考虑好了?”沈稚回过神来,并未表现出任何的不满,而是认真地问道。
其实在江羡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沈稚就约莫能猜出来,他的心中早有主意。
身为诏狱指挥使,天子近臣,数不清的荣耀加持在他身上。
可随之而来的,却是外人想象不到的危险。
如果可以,沈稚当然江羡能平平安安的。
但他的事情,沈稚并不想去指手画脚。
只是没想到,他会自己提起这事。
“自你怀了棣哥儿开始,便在考虑了。”江羡轻声说道。
人总是贪心的,当他得到了一样,便会想要得到更多。
在诏狱的这些年,江羡见惯了那些阴险诡谲的事情。
他厌倦了。
“若你真的决定清楚了,那便按照你的想法来。”沈稚温声道,“但是,母亲那边……”
老夫人肯定是不希望江羡辞官的。
光有一个镇北侯的名号,可比不上天子近臣来的荣耀高。
“我会去与她说的。”江羡沉声说道,“镇北侯府早些年将兵权尽数交于陛下,若我再辞了这官,往后的侯府,就只剩下个虚名了。”
“虚名又何妨。”沈稚轻声道,“我只求咱们一家能够平平安安的过下去。”
况且,即便是没了江羡的官职,他们也能过的很好。
江家祖传的产业庞大,银子定然是不必担心的。
江羡听着她的话,笑着将她揽入怀中:“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他需要的就是像沈稚这边,万事都会支持他的。
他们一路说说笑笑,很快便回了侯府。
彼时天色渐晚,霞云漫天。
他们先去给老夫人请了安。
瞧见他们夫妻俩一道回来,老夫人还诧异了一下:“倒是巧了,你们还碰到一处。”
“今日下衙早,便去了趟忠义侯府。”江羡道。
“那边今日可热闹?”老夫人笑着问。
“热闹的很。”沈稚轻轻颔首道,“外祖父他们家多年不曾这么热闹过了。”
“我听说,你娘家妹妹也要嫁人了?”老夫人忽然问。
沈稚嘴角笑容微微一顿,但很快又恢复正常:“倒是听祖母提过,还未正式定下呢。”
若真是定了,会有确切消息传来的。
况且,要将沈云汐嫁去那么远的地方,也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办到的。
“那我怎么听的有鼻子有眼的?”老夫人微微诧异道,“说起来,这件事还是从柏家传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