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羡幼时的那些事,沈稚听得津津有味,像是听说书那般。
倒是跟寻常男儿家差不多,性子都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的。
可是当她听到老侯爷与老夫人从前的注意力几乎都放在二爷身上时,忍不住轻轻握住他的手。
虽然江羡从来不说,但沈稚约莫是能猜到,他与老侯爷之所以关系僵成那样,还是跟这些有关的。
或许是察觉到她的关心,江羡扬唇微微笑笑:“已经过去了。”
“可惜我没什么小时候的趣事可以说给你听。”沈稚柔声道。
“以后总会有的。”江羡笑笑。
他们的未来还很长,有什么事也可以慢慢说。
说到后来,沈稚有些乏了,便靠在江羡怀中睡了。
日子一天天的过下去,转眼间,沈稚也到了扳着手指数临盆日的时候了。
她这些天越发的敏感,偶尔感觉腹部传来一丝疼痛她都要紧张半天。
杜妈妈将夜里当值的人又多加了一个,就是怕沈稚晚上发作人手不够。
不过人算不如天算,谁也没料到沈稚没等到真正临盆那日便发作了。
那是六月初,沈稚也收到了江宁从长临送来的信。
信上说他们一路上十分的顺利,没遇到什么匪贼,到了长临后江宁收拾好府邸便立刻写了信送回京。
沈稚也为她高兴,只盼望着她在长临能好好过日子。
“母亲那边可收到了大姐的信?”沈稚问冬青。
“也有呢。”冬青笑着点头。
“那将这封信收起来吧。”沈稚将信递给冬青。
沈稚坐的有些久了,又感觉腹部有种隐隐下坠的痛,可是并不明显。
她站起身走了两步,恰好杜妈妈送了些新鲜瓜果进来,瞧见这一幕,赶紧随手将瓜果放到一旁的桌子上,然后走上前来扶着沈稚。
“可是又难受了?”她温声问道。
“也不知怎么的,这几日总觉得心绪不宁。”沈稚轻轻叹口气,“不知是不是太热了。”
从前沈稚像这种时候哪里喊过热啊,可今年从五月开始就有些受不住。
“等着孩子生下来就好了。”杜妈妈只能安慰道,“如今再热也不敢给您吃冰的了。”
沈稚热的有些心烦意乱,也不想再说话,扶着杜妈妈的手在屋里走了两圈,然后才坐下来吃瓜果。
才吃两块,江羡便从前院回来了。
一进屋就看见沈稚那打结的眉头,便笑道:“这是怎么了?”
杜妈妈恭敬地给江羡行了礼,然后转身去沏茶。
“没什么,有些累而已。”沈稚勉强笑了笑。
江羡也知道她这几日身上不好受,便陪着她说话。
“若是觉得热,我叫人拿两块冰进来。”
“倒也不是觉得热。”沈稚温声说道,“只是觉得心里烦躁。”
至于到底在烦什么事,她也说不上来。
江羡笑着拿过她先前放在桌上的团扇,轻轻替她扇着风。
沈稚反而有些不好意思了:“哪用得着你来给我扇风。”
她伸手要将扇子拿过来,却被江羡躲开。
“你好好吃,一会儿晚上等天凉快一点,我再陪你去散散步吹吹风。”
他既然愿意,沈稚便也由着他去了。
只不过,没等她一碟切好的瓜果吃完,杜妈妈突然手中捏着信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
她一贯是最有规矩的人,能让她都如此大惊失色的,定是出了什么大事。
沈稚还没开口,就听的江羡道:“出什么事了?”
“这是从沈大将军府送来的信!”杜妈妈忙道,“送信之人说是有要紧事。”
将军府能有什么要紧事?
除非……
沈稚面色微变,急道:“送信的人还说什么了?是将军府的谁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