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擦眼角,使劲将泪水忍回去,随后才勉强笑笑,说:“现在早就不疼了。”
“也太不是个男人了。”沈稚脸色一沉。
“你别动怒。”江宁此时反倒冷静下来了,不似先前那般生气委屈,她说,“我今日回来,是特意要感谢你的。”
“感谢我?”沈稚有些发怔。
她可什么都没做啊。
“这几日孩子他爹回来时脸色阴沉的很,起初我不敢问,后来才从小厮口里得知,他原先做的那些生意,还有跟人合伙的生意,全都黄了。”
说到这里,江宁笑容有些苦涩:“这些年来罗家借着侯府的势走了不少捷径,他们以为是罗家的面子大,可谁又不知道其实都是看在侯府的面子上呢。”
罗家说到底只是个小官之家,罗守义当初进士出身倒也有几分前途,可偏偏他这些年在翰林院清修,愣是过了这么多年还只是个庶吉士。
自从罗守义进了翰林院,一门心思便扑在了其他地方。
若非是看在侯府面上,他早就被赶出来了。
“还有这事?”沈稚有些惊讶,她以为是老夫人做的,刚要说什么时,就听得江宁说:
“方才我同母亲说起时,她才道,这都是四弟的功劳。”
“世子?”沈稚蓦地想起那夜自己随口对江羡提起。
当时江羡并没有表态,后来也没提起。
沈稚以为他没放在心上,却没想到……
“四弟瞧着面冷心热。”江宁笑说。
老夫人虽也有门路,可若是江羡出面那便更不一样了。
甚至他要做的更简单,只需放出一两句话。
凡是有心之人,便能揣度出他的意思了。
“世子是心疼姐姐在婆家的遭遇。”沈稚心软了些,继续问道,“那后来呢?姐夫可有再对你发火?”
“他哪还敢啊。”江宁笑起来,不过那笑容里多有几分讥讽,“他以为我只是侯府庶女,嫁人后侯府便不会再管我死活。”
可没想到罗守义只是打了她一巴掌,就引起这一连串的效应,他自然是不敢再轻视。
沈稚此时只想骂一句愚蠢至极。
可当着江宁的面,她还是将话咽了回去,安慰道:“姐姐若日后再受了委屈,也别忍着让着,你虽是罗家妇,却也永远是江家女,我们都会为你撑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