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觉得悲哀。
那些老东西为了所谓的清流,害了一个又一个的人,有什么资格称得上清流二字?
“虽然我没见过二哥,但是我想,二哥若是在天有灵,知道你为他做了这么多,也一定会高兴的。”沈稚用手轻轻抚慰着他的胸口,“你已经做的很好了。”
她轻轻柔柔的话,仿佛一缕清风,拂过江羡的心际。
有那么一瞬间,他想到了沈稚落水的那一日。
冰冷刺骨的池水之中,她虽拼命挣扎,却无可避免的沉底。
那一刻,他觉得她就是自己。
同样身处泥泞,四下无人伸出援手。
他纵身一跃跳了进去,连后果都没有去思考。
时至今日,江羡突然觉得,那一日,他救下的不止是沈稚一人。
还有他自己。
如今的沈稚就像是当日的他,将他从炼狱之中拉了回来。
身处诏狱,整日看着那些世上最肮脏的人跟事,难免不会被影响心智。
而沈稚的存在,就是提醒他保持人性的作用。
“嫁给我,你后悔吗?”江羡握住她的手,问道。
“我还怕你后悔呢。”沈稚轻轻哼了一声,“外面可有不少人说我这身子嫁给你,是要让你绝后的。”
江羡忍不住笑了一声,在黑暗中轻轻吻了一下她的额头:“外面也有不少人咒我断子绝孙。”
流言蜚语,他这些年听得不少,早就麻木了。
只是担心那些话会影响到沈稚。
不过如今看来,倒是他多虑了。
“那我们岂不是绝配?”沈稚笑道。
“是啊。”江羡哄着她说。
或许是氛围到了,沈稚突然想跟他翻翻旧账。
“你当初,是不是真的打算娶国公府的姑娘?”她问。
江羡沉默了一瞬:“……好端端的,你提她做什么。”
“老早就想提了。”沈稚微微噘起了嘴,仗着他看不见,“那日在宫中,她看我的眼神,恨不得吃了我。”
但江羡是习武之人,视力可比寻常人好。
他直接俯身吻住她翘起的唇。
沈稚被他亲的面红耳赤,双手抵在他胸前,用力想将他推开,无奈力气不够,只能仍由着被他吃干抹净。
到最后,沈稚累的都再不想提程静仪的事了。
不过她没想到的是,跟程静仪的下一次见面,会是在侯府的宴会上。